太子缓缓站起身,道:“儿臣的胆子是大,可是那也是父皇逼的!来人!”
太子大喝一声,衣裙身披战甲手握长枪的侍卫鱼贯而入,将皇上团团围住。
此时的皇上反而冷静下来:“你以为区区几个侍卫就能把朕怎么样吗?还有,你以为杀了朕你就能登上皇位?做梦!”
太子脸色一变,只见四面八方从天而降无数个黑影,短短几息,所有的侍卫应声倒地。
外面也响起了兵戎相戈的声音。
皇上与太子,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两人默默相对,谁也没说话。
不一会儿,一个侍卫浑身是血地跑进来:“太子殿下!不好了,御林军从宫外包围进来了!”
太子一愣:“不可能!”
皇上缓缓坐下,淡声道:“太子,朕教了你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不长进。朕曾经告诉过你,不要跟任何人晾你的底牌,你就是不听。你以为,朕真的会相信安国公?靖王怎么死的,你比朕清楚,朕怎么可能还相信他呢?”
太子站在那里没说话,静静地听着,忽然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是啊,父皇,不到最后,你怎么知道儿臣一定会输呢?”
话落,只见跟着赵嫣身边的一个小宫女忽然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拔出簪子抵在皇上脖子上,用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声音道:“皇上,嫔妾跟了您二十几年,难道临死前都不配您去见一面嫔妾吗?”
皇上刚要回头去看。曹嫔手下微微用力,一抹鲜红的血顺着皇上的脖颈没入明黄的龙袍中。
他忍着痛,镇定道:“曹嫔,如果你现在收手,朕可以给你们母子一个全尸,如果你们仍执迷不悟,别怪朕不念这二十几年的情分!”
曹嫔凄然地笑了:“情分?皇上您跟嫔妾讲情分?嫔妾为了您将整个曹家都搭进去了!还有嫔妾的妹妹,就为了您这点情分,嫔妾被自己的亲妹妹恨了十几年,最后亲手毁了整个曹家!可您是怎么待嫔妾的呢?您为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让嫔妾沦为全天下的笑柄!非但如此,您还为了那个孽种,要亲手杀死太子!难道这就是您口中的情分?”
皇上不明白。道:“什么孽种?”
太子没了耐心,道:“母妃,别跟他废话,让他改立遗诏!否则就别想看见明天早上的太阳!”
“报!靖王殿下带着五万大军濒临城下,识时务的请立刻放下刀剑,靖王可以网开一面!”
门外响起嘹亮的声音。
皇上和太子齐齐一愣。
太子不可思议地看着父皇,道:“他,他不是死了吗?”
皇上此时也反应过来,大骂:“你个孽障!这还不明白吗?我们都中了计了!快!快让你的人住手!”
太子有些犹豫,曹嫔忽然大声道:“太子不可!一旦你今天停了手,明日就是我们母子的死期!”
太子一想也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继续让人控制皇宫!
趁曹嫔不注意的功夫,皇上忽然一个转身,福禄瞬间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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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晋二十年六月初一,太子逼宫失败,被贬为庶人,终身圈禁,而曹嫔被当场射杀。
韩庭川带着人马赶到的时候,宫内已经血流成河,天空中盘悬着黑压压的乌鸦,久久不肯散去。
当韩庭川一身银甲出现在面前时,皇上终于知道这一次才是真正的大势已去。
他颓然地坐在龙椅上,轻笑一声:“茂春啊,你以为这次你赢了吗?”
韩庭川摘下盔甲,一点点擦掉上面的血迹,垂眸道:“皇上以为,用那么多人的鲜血换来的胜利很值得骄傲吗?”
皇上不屑地冷哼一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整个天下都是朕的。朕叫他们生他们便生,朕叫他们死他们只能死,蝼蚁而已。”
韩庭川不想跟这种人计较。
皇上却还继续道:“你赢了天下又如何?你还不是朕的手下败将!你爹,你娘都死在朕的手下。还有你的妻子,不也一样夜夜在朕的身下婉转承宠?你不过跟朕一样,最后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韩庭川终于抬起头,笑了:“我的妻子?你也配提她?”
皇上挑眉:“或许她的肚子里早就有了朕的骨肉。朕要亲眼看着,你亲手杀死你孩子的母亲,让你的孩子恨你一辈子!就算你坐上了皇位,最后也一样会死在你自己孩子的手上!哈哈哈哈!”
韩庭川看着有些癫狂的皇上,同情地摇摇头。
“茂春!”
一声惊呼,大殿门口出现一抹明亮的身影。
韩庭川不等回身,脸上已经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缓缓张开双臂,含笑着朝前面的身影微微点头,柔声道:“瑶儿,为夫来接你回家。”
苏瑶如一只欢快的小鸟扑进他的怀里,高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等太久的。”
韩庭川点头,大手想覆上那张明媚的小脸,想到手上刚刚沾染了鲜血,又放了回去。
苏瑶却不介意,双臂紧紧搂着他的劲腰,脸贴在他冰凉的铠甲上,道:“茂春,我想家了,想你了,想辰儿,皎皎,还有舟儿……”
“好。他们都在,他们也想你了。”韩庭川吻了吻她的发顶。
苏瑶惊喜地抬起头:“你把他们都接回来了?”
韩庭川点头:“是穆罕德和顾钰带他们回来的,还有苏骁,文月,他们都在。”
“真的!”
苏瑶拉着他迫不及待地往出走。
皇上刚要开口,就见韩庭川忽然回身,笑道:“皇上别着急,你想知道的,自然有人告诉你。”
话落,只见惜灵与赵嫣从偏殿出来。
惜灵微微福身行礼:“民女惜灵,参见皇上。”
皇上看这眼前熟悉的面容,又看看不远处依偎在男人怀里的身影,一时间睁大了双眼:“你,你是……”
赵嫣微微一笑:“皇上是不是觉得眼熟?惜灵,可还记得皇上的龙体有什么不一样吗?”
惜灵挑眉,看着皇上道:“皇上的后背有一个殷红的痣……”
“住口!”
皇上睚眦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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