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苏家相冲?”
苏瑶皱着眉重复一遍,不知道这位静严师太是受了谁的指使。
如果被冠上不祥的名声,那她这辈子真是毁了。虽然她也不想再嫁人之类的,但也不愿意出去被人家指指点点,说自己不祥。
难道是姑母?
当初赵宁落水后,虽然没当面指出是她干的,因为当时没有证据,空口白牙,没人会相信她一个弱女子能把一个十七八岁比自己高了大半个头的男人从栏杆这边,翻到栏杆那边。
但赵宁一定会对姑母说出实情,难道他们是要先败坏自己的名声,在自己走投无路的时候再提出娶自己,到那时候,自己就会乖乖就范?
不得不说,苏瑶已经开始在心里想了好几种应付办法,甚至开始让秦嬷嬷将贵重的东西提前收拾好,找机会先送出府,一旦发生什么意外,就算把她送到寺院里,也不至于慌了手脚。
谁知,没等苏瑶把东西送出去呢,就见出去打探消息的青烟又回来了,脸上还隐隐带着笑意。
秦嬷嬷也没了往日的稳重,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了,老夫人可说要把小姐送到哪个寺庙去?”
“嬷嬷别急,让她慢慢说。”苏瑶看见青烟眼底的笑意,突然放下心来。
原来,静严见过老夫人之后,开口便问:“刚刚那位可是府上的小姐?”
阮氏一惊,原来罪魁祸首真的是那个死丫头,不等老夫人回答,便接道:“是!师太可是看出她有什么不同?是不是沾了什么脏东西,所以咱们府上才接二连三地出现不幸?”
静严师太摇头:“非也。”
老夫人道:“那是何原因?”
静严师太闭上眼睛,手指微动,半晌才缓缓睁开眼睛,道:“四小姐的姨娘。”
话一出,屋里顿时鸦雀无声,呼吸可闻。
阮氏颤抖着声音问:“师,师太这是什么意思?”
静严安抚地看了她一眼:“大夫人莫急,听贫道慢慢说。”
“四小姐的生母应该不止她一个女儿吧,只可惜也不在人世了。”
老夫人此时对静严已经完全相信了,拿起帕子按按眼角,伤心不已:“师太有所不知,王姨娘自打生下两位小姐,便亏了身子,没几年便撒手去了,留下两个年幼的孩子。这些年,我老婆子一把屎一把尿把两个孩子好不容易拉扯大,又给二姐儿找了个好婆家,谁知,那孩子福薄,前几年也随她姨娘去了,只留下四姐儿这个可怜的孩子。”
阮氏在一旁忍不住撇撇嘴,这话说的,好像自己当嫡母的一点不尽心似的,连忙道:“是啊,我念在瑶儿小小年纪便没了亲娘,平日里总是上心多一些,弄得我亲生的女儿都说我偏心,可那有什么办法啊,孩子小,又没了娘,总是惹人怜爱。”
静严师太双手合十,默念:“两位施主宅心仁厚,以后一定会有福报的。”
阮氏眼神闪了闪,接到老夫人的眼神,连忙问道:“那个,师太,您看现在该怎么办?咱们倒不是怕王姨娘回来看孩子,只是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府里孩子老人多,还有个要出生的婴儿,小孩子阳气弱,万一……就不好了。”
静严师太点头:“了解。这事好办,只需做一场法事就好了。”
“只要一场法事?”阮氏不禁道,“不用瑶儿搬出去?”
说完,见静严眼神犀利地看向自己,阮氏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眼看着过年了,这王姨娘想孩子也是应该的,咱们若是就这样不让她进门也说不过去,如果让瑶儿搬出去一阵子,让她们母女团聚,是不是更好一些?”
静严师太闭上眼,默念了几句,睁开眼道:“如此更好。只是这地方嘛,还是让四小姐自己来选便好,她舒心了,二小姐和王姨娘才高兴,对府上也好。”
“对对对。师太所言极是!”阮氏连忙附和。
就这样,苏瑶被接回苏家没几个月,又在年前搬了出去,对外便说,老夫人这阵子身子不好,四小姐至孝,自请出府为祖母祈福,同时也为逝去的姨娘和胞姐祈福。
消息一出,无人不夸赞苏家四小姐至情至性,至亲至孝。
素月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忍不住高兴:“这回好了,咱们终于能过一个消停年了,也不用整日躲着那些人,一个个的,天天不是惦记小姐的银子就是惦记小姐的铺子。”
素云看了一眼没事人一样看书的小姐,忍不住笑素月:“我看最高兴的是你吧,这回你撒了欢的玩,也没人说你了。”
素月扬起小脸道:“难道你不高兴?”
素云抿唇:“高兴,小姐高兴我就高兴。”
苏瑶放下手里的书,看了一旁的青烟一眼,调皮地眨眨眼:“是他?”
亏她还紧张地想各种对策,消息传来的时候她才想起来,那日在春露苑,那人可是说了一句:住庄子上去吧。
当时她只当他随口一说,却没想到他绕了个这么大的弯子。
青烟也跟着苦笑:“奴婢这次真的不知道,也是后来才想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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