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百日的婴儿,已经隐约认得人了,尤其是娘亲的味道。
皎皎一看见娘亲,哇的一声哭出来,那委屈的小模样,甭提让人多心疼了。
苏瑶抱着她哄个不停,时不时还瞪一眼旁边那个“罪魁祸首”。
韩庭川不自在地摸摸鼻子,看向一旁安静的儿子,终于觉得这个臭小子还算懂事,趁苏瑶不注意,捏捏他的小脸,道:“臭小子,算你识相。”
韩北辰终于大发善心,冲着自己的爹,露出一个“无齿”的笑容,口水不自觉留下来,果然又被嫌弃,扔下他走了。
苏瑶哄好皎皎,又抱着儿子亲昵一会儿,穿好衣裳便去了顾府,也就是顾椋跟心娘在宁城的宅子。
刚进院子,就看见顾椋从屋里匆匆出来,简单地打过招呼后就离开了。
苏瑶皱着眉看他的背影,心一突:不会因为心娘生了儿子两人生份了吧?
念头刚起,就见心娘从屋里出来,身上披着披风,一张脸粉扑扑的,怎么看也不想刚刚生过气的样子。
再看露出的脖颈上一抹鲜红的印记,都是过来人,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忙岔开话题:“孩子呢?快让我看看!”
心娘短暂地羞怯过后,见苏瑶似乎没发现什么,暗暗地松口气,忙将人带进屋里,又命人将孩子抱过来。
孩子刚满月,名字是安国公早就取好的,叫顾今安。
小家伙长得很精致,一双眼睛像极了心娘,狡黠灵动,还很爱笑,苏瑶只简单地朝他做哥动作,小嘴就裂开笑个不停。
苏瑶有些羡慕:“还是安儿可人,哪像我家那个臭小子,让他笑一下,简直跟求他似的。好像他的笑值八百两银子似的!”
心娘笑着接道:“那你怎么不说皎皎呢?顾椋每日恨不得在我耳朵边念叨上八百遍,都是皎皎如何如何好看,如何如何招人喜爱,不知道的,还以为皎皎才是他闺女呢!”
苏瑶也忍不住笑,忽然想起江若妍的话,低声道:“听说安儿刚生下来时顾大哥有些烦闷,现在可好些了?”
她问得隐晦,其实是担心他们夫妻间出现隔阂。
心娘却忍不住笑出眼泪来,抱起儿子亲了一口,逗得小家伙咧嘴直笑。
“他啊,愿望落空,可不是烦闷么!”
苏瑶见心娘嘴上这么说,眼底却漾着幸福,这才放下心来。
转而道:“过两日,我约了郭夫人去寺中上香,你要不要一起?”
心娘摆摆手:“我就算了,春露苑那边还有一大摊子事呢,我这偷懒这么久了,也该做事了,不然东家把我赶出来可怎么办?”
苏瑶抿着嘴,故意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说的是呢!哪有人家世子夫人还出门做事的道理,可不就该在家享清福么!”
心娘噗地笑出声来。
说笑过后,心娘收起笑容,低声道:“听顾椋说,王爷最近在练兵,春露苑这边他照顾不过来,交给别人我还不放心。”
苏瑶点点头,近些日子男人每天都忙到很晚,包括江若妍跟三哥都来到宁城,她可不相信他们只是来看孩子和自己的。
“嗯,那这边你就多费些心,布庄那边有顾二哥,边境那边有初十,万一有什么事,咱们别的帮不上,起码得保证他们吃饱穿暖。”
心娘赞同:“你说的是。”
两日后,苏瑶早早醒来,被某人拉着又运动一番,大汗淋漓,软软地靠在男人的胸膛上,用力掐了一下他坚硬如铁的肩膀,气道:“都怪你,一会儿让曹姐姐等久了,我又该被笑话了!”
今日,是她跟小曹氏约好上山进香的日子。
算起来,自打去年有孕月份大了之后,一直到出月子,她已经有大半年没出城了。
现在正好是杜鹃花开的季节,想必山上一定很美,她早就盼着了。
餍足后的男人特别好说话,大手仍恋恋不舍地抚摸着她光滑的后背,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别担心,我昨晚让初一给郭大人找了点事,想必郭夫人现在还没出门呢。”
苏瑶震惊地抬起头,仿佛不认识似的看着他。
这人,心思怎么这么深沉?
只为了早上一场情事,他竟然提前就能算计这么多?
韩庭川干笑两声,抬手覆上她的眼睛,低头落在一吻:“别这么看着为夫,为夫忍不住,还想,吃你……”
最后两个字,彻底淹没在粗重的喘息与娇喘之间。
眼看着时间真的不早了,苏瑶猛地吸气,小腹微微用力。
正在驰骋的男人冷不丁遭受到夹击,差点缴械投降,劲腰一阵冲击,咬牙道:“小东西,你是要本王的命吗!”
一股热浪袭来,烫得苏瑶忍不住浑身颤抖,整个人仿佛飘在云端,哪还听得见男人“威胁”的声音。
云消雨歇,待苏瑶收拾完毕,果然就像某人说的,郭夫人这才匆匆而来。
一来就忙着赔不是,苏瑶假装不知道,客气了两句两人便上了马车。
春天北地风沙大,今天难得露了个好天,一出城,小曹氏就命人将车帘掀开,春风穿过马车,吹在脸上如情人的手,温柔而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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