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贵妃低头弹弹长长,发出清脆的响声。
“什么故事。”似乎并不感兴趣。
苏瑶却不以为意,软糯甜软的声音顺着晚风传出去很远。
“从前有一对姐妹,姐姐大妹妹许多,但丝毫不妨碍两人关系亲近。后来,姐姐嫁人,妹妹想念姐姐,前去探望。”
说到这,苏瑶抬起头,看着曹贵妃的眼睛,轻声问:“娘娘猜,后来发生了什么?”
曹贵妃眉头皱起,面露不悦:“本宫怎么知道。”
苏瑶又笑:“姐夫觊觎妻妹貌美,姐姐又在旁助纣为虐,可怜一朵……”
“大胆!”
曹贵妃终于忍不了大声喝道:“靖王妃!这里是皇宫,岂容你胡言乱语!”
苏瑶微微一笑,福下身子,慢悠悠道:“臣妾不胜酒力,只是听说这个故事的时候心有同感,既然娘娘不喜,臣妾不说便是。”
曹贵妃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子非鱼,安知鱼之乐?靖王妃,你怎知不是那个妹妹勾引了姐夫,姐姐不过是成全他们呢?”
苏瑶维持着行礼的动作,抬起头,反问:“那敢问那位姐姐,她是否劝说了自己的夫君?又是否帮助妹妹逃离魔爪?还是都没有,相反,却为了巩固自己在夫君心中的地位,亲手将妹妹送上丈夫的床?”
曹贵妃忽地笑了,如牡丹绽开,雍容华丽:“靖王妃,你还是年纪太小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感情是一成不变的,包括友情、亲情、爱情。只有握在手中的权利,才是实实在在保命的根本。靖王妃想想自己的亲生母亲,想想你周围所谓的亲人,就会知道了。”
苏瑶复又低下头,淡声道:“臣妾谨遵娘娘教诲。”
“皇后娘娘驾到~”
太监的传唱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曹贵妃面色不变,继续脚下的步子,走到亭边,身子只象征性地福了福:“姐姐来得不巧,妹妹就要离开了。”
皇后的视线落在两人身上,笑道:“怎么本宫一来,妹妹倒要走了呢?难道是不愿意陪本宫说说话吗?”
曹贵妃抚抚头上的朱钗,笑道:“实在是妹妹出来时间久了,一会儿皇上该寻了,望姐姐见谅。”
皇后似乎只是随意说了一句,便点头:“既如此,妹妹赶紧回去吧,皇上今日高兴,多饮了一些酒,妹妹记得叮嘱皇上睡前喝一碗醒酒汤。”
曹贵妃:“是,多谢姐姐提醒。”
曹贵妃的身影走远了,皇后才回过头,微微抬手:“靖王妃,平身吧。”
苏瑶:“是,多谢皇后。”
皇后坐在刚刚曹贵妃旁边的位置,问:“你们刚刚在说什么?什么姐姐妹妹的?”
苏瑶起身:“回皇后娘娘的话,没什么,贵妃娘娘听说淑妃与臣妾是表姐妹,便多问了两句。”
皇后挑眉:“哦?是吗?”
苏瑶认真点头:“是。”
皇后又看了她两眼,才转头看向一边,夜晚,荷花池里的鲤鱼都不知躲哪里去了,河面上一片平静。
“你以为最终会鹿死谁手?”皇后盯着漆黑的水面,忽然问道。
苏瑶走到栏杆处,轻轻捏起一些鱼食扔进水中。
没一会儿,几条鲤鱼上来将鱼食吃掉,又消失,水面又恢复平静。
苏瑶指着湖面:“皇后娘娘你看,我们都以为鱼儿晚上去睡觉了,却也有晚上出来觅食的。可见,人也一样,看似安稳毫无竞争之力,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攒够了力量,忽然一跃而起呢?”
“皇上正值春秋鼎盛,鹿死谁手说来还是太早了。”
皇后转头看向她,冷笑:“看来靖王妃也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柔弱。不过,据本宫所知,你曾恨极了苏家和齐王,今日为何却与本宫说这些?”
苏瑶调皮地耸耸肩:“皇后娘娘也说了,那是曾经。如今臣妾是靖王妃,臣妾还有两个孩子,就算不为我自己,为了孩子考虑,没有实力的外祖家也好过罪臣之后吧?”
皇后盯着她的双眼看了许久,似乎在分辨她话里真伪。
苏瑶便任其打量,又道:“难道皇后就这样认输了?待皇上百年之后,娘娘与人同坐东西两宫太后的位置?”
不远处,隐隐传来熟悉的声音,苏瑶微微一笑,继续道:“皇后娘娘刚刚不也是说么,不到最后,不知鹿死谁手。更何况,现在才刚刚开始,淑妃都没言败呢,何况于娘娘?”
皇后冷哼:“淑妃?呵,那个贱人,她也配?”
苏瑶低头抚平衣摆:“配不配的,全凭皇上一句话而已。”
皇后:“看来,你真是不喜欢苏家,连带着淑妃也不喜欢。”
被揭穿了心思,苏瑶毫不在意:“臣妾说过,他们既然不能为臣妾的孩子提供助力,也绝不允许他们拖辰儿的后腿!”
皇后笑了,笑得畅快:“世人都说靖王如何独宠靖王妃,看来即便如此,靖王妃也心有不安啊。”
苏瑶:“花无百日好,何况人呢。”
“王妃,王爷在外面等您。”青烟出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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