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苏瑶果然一眼就看见秦嬷嬷怀里抱着一个小家伙,竟然都快走到外院了。
她快步上前,嘴里说着:“可是皎皎又闹人了?”
待看清秦嬷嬷怀里的小人儿时,苏瑶忍不住愣住:“辰儿?”
韩北辰白嫩嫩的小脸上,眼角还挂着一滴泪珠,要掉不掉的,很是可怜。
“这是怎么了?”
苏瑶一边问着,一边从秦嬷嬷手里接过孩子,抱在怀里柔声哄着。
确实不能怪苏瑶如此惊讶,平日里,如果时间长看不到娘亲,都是皎皎哭声震天,韩北辰总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今日惊破天荒地闹起来了。
秦嬷嬷也说不明白,苦笑着道:“王妃有所不知,今日咱们小世子跟小郡主简直调了个儿!小郡主被乳母喂完,就呼呼大睡了。而小世子却怎么哄也不肯睡,非要抱着他出来才行。”
说着,秦嬷嬷又看了一眼小世子眼角的那滴泪水,心里暗笑:王妃没回来时也没见你有眼泪啊,这一看见王妃眼泪就来了。
不管如何,很少闹脾气的孩子忽然有一天软软的可怜巴巴地趴在你怀里,再硬的心也软下来了。
更何况那还是自己十月怀胎辛苦生下来的宝贝。
苏瑶擦去韩北辰眼角的泪水,抱着他往内院走。
回到屋子,韩北辰说什么也不肯松开娘亲,小手死死搂着她的脖颈。
苏瑶没办法,只好抱着他说话。
“王妃,这宫里到底怎么回事?”
见回到自己的院子,秦嬷嬷一改刚刚的平静,紧张地问:“王妃,到底怎么回事?晌午刚过,颜侍卫就回来了,跟王总管不知说了什么。王总管立刻将府中下人都集中到一起,除了日常采买等必须外出的事情,其余时间一律不准私自出府。”
素云也有些害怕:“而且奴婢还看见,王总管亲自带人检查了一遍王府所有能出入的小门侧门,没有王爷和王妃的手谕,谁都出不去。”
苏瑶点点头:“没事,你们别担心,该干什么干什么。”
大家见王妃这么说,紧张了一下午的心终于松快了一些。
青烟道:“王妃,宫宴上您都没怎么吃东西,奴婢叫小厨房准备一些?”
素月忙道:“王妃放心,奴婢就知道您吃不惯外面的东西,厨房那里早就准备好了,奴婢现在就去让人端过来。”
苏瑶笑笑:“还是你机灵。算了,我现在也不饿,你一会儿再叫厨房填上两样王爷喜欢的,估摸着王爷也快回来了。”
素月领命下去。
素云有心想多问两句,可见王妃低着头哄小世子,便也闭上了嘴。
皇宫。
女眷们都送出去了,只留下一些大臣。
皇上似乎还没从醉酒中清醒过来,眼神迷离,衣襟半敞,但却没忘了刚刚的急报,一口气下了一道圣旨,将皇后打入冷宫,听候发落。
尽管如此,又不解气,拍着龙椅大喊:“孽障!孽障!他竟敢谋反?谁给他的胆子!”
下面一片死一般沉静。
如今满朝文武,各自为政。
有以户部尚书为首太子一党的,有信奉嫡庶始终站在皇后齐王一边的,还有一些保持中立,比如明面上的安国公。
安国公见大家都不吭声,只好出列:“皇上,如今当务之急还是要将齐王镇压下去,否则百姓不安啊。”
户部尚书出列:“皇上,安国公所言甚是。微臣觉得,让西南节度使曹大人出征最是合适。一是离得近,能节省很多时间,二是曹大人对当地地形熟悉,齐王支流想必掀不起大浪。”
皇上眯着眼睛看了他们一圈,问:“王大人,你以为如何?”
以前的兵部尚书是二皇子如今太子之人,只是十几日前,突然爆出来前兵部尚书私吞军饷,克扣军粮。
皇上雷霆之怒下,削了兵部尚书的官。
如今的兵部尚书王大人刚上任不久,几方都不敢得罪,被皇上点名又不得不站出来,行了一礼后,道:“微臣以为,靖王最合适。”
韩庭川仿佛没听见,不动如山。
皇上也在打量。
“孤觉得不妥!”
太子忽然站出来道。
看了一眼韩庭川,又看向皇上,道:“父王,儿臣觉得,派靖王去不妥。”
皇上肩膀松了松,语气有所缓和:“哦,你说说,为什么?”
太子想了想道:“靖王领兵征战确实无可挑剔。但是齐王起兵,岂能用对付外敌的方式?如此一来,倒是把齐王镇压了,只是到时候横尸遍野血流成河,最后苦的还是我大晋百姓啊。”
王大人皱眉:“太子这话是何意?难道曹大人出征就不会死人吗?战争哪有不死人的?”
太子嘲讽地看了一眼韩庭川,道:“难道王大人不知道外面怎么形容靖王的吗?”
世人都说,靖王杀人如麻,啖人肉,食人血,同样是出征凯旋,别人是欢呼雀跃夹道欢迎,到了靖王,则是人人自危。
王大人胡子一抖,气急:“一派胡言!那些不过是都是市井流传,是真是假,谁能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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