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被押送到京城后,也不知皇上是顾念着骨肉亲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并没有将其贬为庶人,而是囚禁在当初的齐王府,无召不得出。
就连皇后,也从冷宫里搬出来,只是没了管理六宫之权,其他的并没有特别限制,皇后只是为了避嫌,从不接见任何人,每日都在凤鸾宫里吃斋念佛,一副超然世外的样子。
如此一来,满朝文武高呼皇上仁慈。
而太子一党则觉得没有借此机会除掉齐王,总是个隐患。
再说八皇子,虽然现在年龄还小,但皇上也正值春秋鼎盛,谁知道以后到底鹿死谁手?
这也是赵嫣千方百计想拉拢苏瑶的原因。
只是自打上次进宫后,苏瑶再也没应过邀。
而赵嫣,似乎也比从前沉稳了许多,并没有因此不悦,反而隔三差五地就往靖王府赏赐东西,美其名曰,送给外甥外甥女的。
这碗腊八粥,也只是其中之一。
青烟进来,就看见王妃手里捏着一个枣核大小的纸条,轻声道:“王妃,紫嫣明面上在淑妃那里当差,实则是凤鸾宫的人。”
苏瑶猜到了。
她轻轻捻开纸条,上面只有小小的几个字:杭有卖果者,善藏柑,涉寒暑不溃。
苏瑶反复念了两遍,不明白皇后的意思。
素月好奇,探着脑袋看了两眼,跟在苏瑶身边这么多年,素云和素月都是识字的,只是知道的不多而已。
素月念完,挠着脑袋不解:“皇后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想让王妃帮她买柑橘?可是,那么大皇宫还能短了皇后的吃食不成?”
青烟也不太理解,但是总觉得不是字面的意思,道:“会不会她是想让王妃找一个卖水果的人?”
苏瑶摇头,看着纸条上的字,轻声道:“这句话出自《卖柑者言》,是百年前一位文人所做。此人涉天文,通政事,是不可多得一位将才。”
“然后呢?”素月好奇道。
苏瑶摇摇头:“史书上说他后来被罢官,忧愤而死,可还有人说,”
“说什么?”
青烟接道。
苏瑶眼帘轻垂,慢慢地开口:“也有人说当时的皇帝因忌惮一些人功高震主,所以在开国后坑杀功臣……”
青烟顿时明白了其中的关窍,皱着眉道:“王妃,仅凭皇后这几句话,我们没法断定其中的真伪,更何况,就算是真的,我们也没有证据。”
素月有些不解,道:“是真是假,王妃问问皇后娘娘不就行了?她既然让人传消息给王妃,总不会就这样算了吧?”
苏瑶轻轻一笑,将纸条撕碎,扔进旁边的腊八粥里,又用银匙搅拌,直至浸湿揉碎,才缓缓开口:“皇后娘娘这是在跟我做交易呢,现在去问她,她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如果齐王被斩,皇后被废,她可能还会跟自己说出当年的实情,以解心头之恨也说不上。
可是现在,齐王活得好好的,只是被软禁,她皇后的位子也还在,所以,她才不会傻到将底牌全部亮出来呢。
今日传来这个纸条,无非是兑现当初的承诺。
只是,她以为只凭一句诗,就想让靖王帮她,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此事暂且放下,忙完了府里的事情,恰巧孔伶也带人过来了,一起带来的还有春露苑的账册。
苏瑶看着厚厚一摞账本,就有些头疼。
现在她不但要管两个孩子,晚上还要承受某人不知疲倦的索取,王府内院的事情虽然有杜嬷嬷和秦嬷嬷在管,但她还是每天都要过问一遍,再加上隔两个月宁城那边的事情,所有事情堆积在一起,苏瑶有的时候真感觉吃不消了。
幸好前几日某人提出要把靖王府的那些铺子交给她管时,自己拒绝了,否则这一天真是消停不了了。
孔伶看着苏瑶眉头紧锁的样子,忍不住打趣:“王妃也不必如此苦恼,您就想,这一本二本的账本,可不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和金灿灿的金锭子?有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
苏瑶叹了口气:“我倒不是嫌银子多,人哪有嫌钱多的?我不过是想着,真是该再找两个人帮帮我了,心娘那边,顾大哥每日都张罗着再生个女儿呢,到时候,心娘更是没有时间了。”
“你这边也是,平日注意这些,有那机灵可靠的,慢慢培养起来,这样自己也能清闲一些。”
说起这些,苏瑶又想起素云,心里也忍不住埋怨。
她身边本来可用之人就少,本来还想着让素云帮她撑起一部分,谁知,哎,算了,王爷说的对,自己有的时候总顾念着上辈子对不住他们,确实有些过于纵容了。
送走孔伶,苏瑶也没着急着看账本,先是往素云的院子里去了。
青烟刚要敲门,苏瑶便抬手止住了,就听里面素月的声音:“你光哭有什么用?有这功夫不如直接去问问颜大人,他到底什么意思!他若是有意,咱们就让王妃给你做主,欢欢喜喜嫁过去!”
“他若是无意,你就该干什么干什么!难道你能躲屋子里一辈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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