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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哪,和猴子其实长得可像了,两只手两条腿,两个眼珠一张嘴。可是生而为人,想的就比猴子多多了,喜欢一个人,就想和她成亲,想和她顺理成章的在一起,想和她生个孩子,想让别人都知道,你喜欢她她喜欢你。猴子可想不了这么多。”
“那些把万丈红尘抛在身后的人哪,有的呢,是已经全部得到过了全部尝过了,觉得不过如此就看透了。有的呢什么都没尝过,也尝不到,看着那高高在上的东西痛苦万分,于是诓骗自己说看透了。更有甚呢,是他想要的得不到,越得不到他越想要,于是就这么折磨自己,越是折磨他就越觉得身边的一切比之如敝履,这种人最痛苦。这个时候这种人就只有两条路走。”
“一条路,就是毁了那个得不到的东西。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走这条路的人最可恨最可怜。另外一条路,他不想毁了那个东西,也不想毁了自己,于是就把一切都放下。什么都不要了。既然得不到最想要的,那么别的也不将就。干脆什么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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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小龙说:“当初,在悦来客栈,你告诉我那些把万丈红尘抛在身后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你说,要么是全部都得到的.....要么,是一样都得不到的.......”
朱成良安静听他讲,他似乎对于容小龙忽然提及往事的行为感觉古怪。
但是他又表现出来很多疑,不肯轻易表现出态度的警惕。
容小龙的表情很淡,甚至有一丝冷笑:“我当时是真的不知道你的身份,所以讲到红尘,讲到出家人......我就根本没有问过你,你是什么样子的......因为毕竟你提到这个话题,是因为我师父,所以我也就顺着你的开头,重新绕回去我师父那里......我如果当时知道你就是凉安,我或许也会问你一句,你属于哪一种?——你抛弃万丈红尘十三年,你是哪一种?”
朱成良说:“我觉得你应该有答案。”
容小龙抿嘴。
他不肯讲话。
不是不知道,而是他不肯相信这事情是真的。
或者也可以说,容小龙不肯相信,自己能够猜出来这样的答案。
人心啊......真是矛盾极了。有的时候觉得新不可测,窥窃人心的时候,往往需要让自己置身当事人的角度上去看。
比如为官者推理案情,破案者就需要模拟现场行凶杀人的顺序,同理杀人的动机,把自己置身与犯罪者的角度来推向。
若是我呢?若是我是那个杀人犯?为什么要我杀人?我若是有备而来的杀人,会如何处理?若是忽然起意,又如何反应?
为官者不易.......总是不停地挑战人性。
对付非常之人,当用非常手段。
而更为难得的是,为官者要在眼见那么多的黑暗面之后,仍然相信这世道仍然是郎朗青天,仍然要相信公平正义。
这种相信,要无时无刻都不能动摇。
面对凶手逃亡无踪,不可动摇;面对死者尸体,不可动摇;面对被冤者的无奈,也不可动摇。
这才可做为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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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官者的连城县令问丘师爷:“丘师爷,你认为,这一起命案,算是临时起意,还是蓄谋已久?”
这个问题,又不是县令大人问他他才开始想的。
丘师爷从案发开始就已经开始想了。
想到现在其实都不知道。
如果是蓄谋已久,何必要在客栈动手?而且还是快入睡的时候,明摆着再等一个时辰就入深夜,那个时候,夜深人静的,不管是客人还是店里的伙计,各个都是又困有乏,警惕心也若,机灵也还没醒,趁乱逃走简直太容易。
甚至以那个死者发出的短暂惊呼可以预料到,如果准备再周密一些,那完全可以悄无声息杀人。
悄无声息,就是夜里连夜杀人,然后大摇大摆离店。虽然大堂睡着守夜的伙计,可是伙计睡得踏实。客栈又不是只有一处出口。想要走,有的是方法。
那个客栈的前后门都没有看家犬。只后院一头拴在圈里的驴。客人的马匹都赶在别的地方。距离客栈有一定距离。
大大大方方走,哪怕是换个客栈住下,第二天也可以从容当做别家的客人过来看热闹。
这叫蓄谋已久。
所以算是临时起意。
可是这也不像是寻常的临时起意,寻常的临时起意,实在是有太多破绽了,刘捕头甚至第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些匆忙做出的掩饰痕迹,也能一样看出来混迹在人群中的凶手。
可是这个凶手,逃过了刘捕头的眼睛。
于是丘师爷就不是很相信临时起意这个可能性了。
年轻的县令大人其实也不信。
县令大人说:“我觉得,这个凶手是蓄谋已久,然后临时得到了这个机会,于是当机立断,立刻下手。”
丘师爷困惑:“以那个死者的伤口来看,仵作表示,那一刀致命,但是却并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就表示即便是那个凶手是趁其不备才下的手,可是那个姑娘也并没有对其有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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