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生:“.......”
那个书生:“......”
小和尚:“........”
徐长生一开始还挺单纯,以为那个书生应该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就算是真的要对这个小和尚加害什么,也不过是个用来当诱饵的罢了。真正的幕后黑手还在后面。
结果直到看到这个书生手里的刀和握刀的手势才反应过来:这个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是真的,但是他或许能庖丁解牛也或许是真的。
这还真不是徐长生给吓糊涂了,也不是什么自己被吊起来给吊的脑子充血给充的神志不清。
相反,他一下子就给冷静了下来。
徐长生是见过这一类的握刀手法的。
就在军营中。他少年的时候,在军营里因为体弱,扛不动枪举不动刀,瘦的跟个小鸡崽子一样,差点被踢回老家去。要不是军营里有老乡替他说情,他家里可能都挣不到那一份军饷。
徐长生没办法,后来在伙房里干了好几年,不仅要砍柴淘米主做饭,还地给军中的军医打下手。跟着军医去挖草药,清洗染了血的白娟,最让他印象深刻的,就是要去磨刀。
每一把刀都要磨得非常非常的锋利。这样一来可以让伤患的将士的痛苦减轻一点点。
很长一段时间,徐长生都觉得,在军营中做军医,其实和大牢里的捕头没什么区别。只不过一个是救人,一个是伤人。
但是同样的,都会用小刀活生生去割去腐烂的皮肉,挖掉中了毒箭的箭头,用烧红的烙铁去烫流脓的伤口,用盐水去清洗那一道道被生锈的兵器划破的表皮。
将士们痛苦的哀嚎,甚至乞求军医太夫直接把他打晕了事,乞求痛苦能够减少半分一点。
但是那个看着文弱的太夫每每到这个时候都十分的冷酷,他一边手下毫不留情的下手,一边说道:“就算是我打晕了你,你也会活活的疼醒的。”
原本流血都不流泪的将士已经疼得说不出话,嘴里用来防止咬到舌头的木棍都被他给咬的快要断裂。一头一脸的汗,分不清楚其中到底有没有眼泪。
太夫下手很快,最后还要拍一拍将士的脸确认有没有死:“你放心,天下没有被疼死的。如果你被疼死了,我还要把你写进我的医术脉案里去。”
那个时候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军营的生活代表着自己的懦弱和逃避,令徐长生总是想要特意遗忘。刻意久了,也就真的给慢慢的遗忘了大半。现在的徐长生就连那个当时保他到伙房的亲戚老兵的脸都快要模糊了,更别提是那个只跟了半年不到的军医了。军医年纪不算是老,中年,很瘦,一双手总是非常干净且凉。拿着刀子的时候手非常的稳。平日里只要不救治病患,除了吃饭,军医总是把自己的手笼在袖子里,天冷就揣在棉套的暖套中。他绝对不做任何伤到手的动作,也不背药箱。所以军营中总是会派一些没法上战场的小兵去给军医扛药箱。
小兵要个子矮点,力气大点,机灵点,同时胆子也得很大。因为军医往往要在战场的刀枪剑雨中直接救治病患。耳朵边就是飞来的长箭,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但是军医的手依然很稳。
少年的徐长生对那个军医的印象,就是那双手,和那个持刀的手势。
.......
而眼前这个一脸无辜的书生,手里持刀的样子,和徐长生印象里的军医的手势,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分毫不差。
徐长生就如吊在半空中被捕捉到的鹌鹑那样,全身抖了一下。
抖得那个年轻人莫名其妙,问他:“你抖什么啊?”
年轻人的语气也很随和,听到徐长生的耳朵里,就好像在问徐长生:“你待会想要怎么个死法?是或者被我剥皮,还是死了被我掏心?”
徐长生本能想要选择后者。然后一个回神,发现自己傻,他可有两个都不选,然后选择求生饶命啊!
徐长生结结巴巴张口:“我,我两个都不选!”
年轻人莫名其妙:“我没问你选择题啊........”
徐长生反问:“那你问的是什么?你问我了吗?”
年轻人耐心提醒他:“我问了,不过不是选择题,问的是你为什么要发抖.......你很怕我吗?”
人一般对于这种问句,本能的反应通常都是摇头。或者给予本能的相反意见。
比如不怕就会说怕,怕就会说不怕。
这就好像一些打情骂俏的小情侣,说讨厌是喜欢一个道理。
有的戏本子上会演出一些爱恨情仇,明明爱的荡气回肠,但是也要拔刀相向,恶语相加的说一句今生不必相见之类口不对心的话。
徐长生也是逃不过这样的定律的。
徐长生本能的摇头:“我不怕!”
年轻人又不傻,能够做出机关抓到徐长生的怎么会傻呢?好歹要比徐长生聪明不少;而且年轻人胆子还很大,毕竟一开始年轻人的目的是那个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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