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生:“......”
赵帛和容小龙还惦记着吃完了赶紧回去。于是也没细品这面到底是什么味,混了个饱肚子就完事了。
徐长生难免好奇:“事情还没完吗?”
赵帛起身让容小龙先走,他跟着后脚出门之前,回头丢了一句话:“事情什么时候有个结束呢?”
徐长生哑口无言。
不过哑口无言的还不单纯是徐长生一个人。
赵帛和容小龙站着大门紧闭甚至上了锁的院落门口十分茫然。
一个路过的侍卫说:“大公子说结束了。”
赵帛觉得不可思议:“就这样结束了?都问出来了?什么结果?”
那个护卫的表情看起来比赵帛还要不可思议:“......如此重要的事情,属下如何知道的呢?”
赵帛一拍脑袋,也对,自己都给闹糊涂了。
果然人不能饿,饿了就没力气思考;人也不能吃太饱,一吃饱就容易犯懒,懒了也不会动脑子。
赵帛问了一个那个护卫应该知道的问题:“那大公子去哪里了?闫大夫呢?还有,这个院子里关押的人,是不是还在院子里?”
护卫回答说:“大公子去了账房查账去了。闫大夫去了厨房用饭。”
容小龙注意到,护卫没有回答最后一个问题。
他吃不准是护卫不知道,还是事先听了什么吩咐。
但是看到一边的赵帛并没有为此而产生什么疑惑就放走了那个护卫。他也只好跟着闭了嘴。
护卫走之后,赵帛好像才想起来容小龙跟在身边一样的问了他一句:“你说.......康乐还在这个院子里吗?”
容小龙没回答在,也没有回答不在,而是反问了赵帛一句:“若是康乐不在这个院子里,会在哪来?”
赵帛被问倒了。
被问倒的赵帛沉默了一会,好像在思考,又好像只是在单纯的发呆,但是最终他什么都没说,长叹了一口气,像个心事重重的大人一样,说:“我是永远猜不透我小叔叔的心思了。”
容小龙说:“赵家主毕竟是过来人。”
赵帛笑了笑,学着容小龙的口吻说:“是啊,过来人,我永远不知道这个过来人在想什么的。”
赵帛像是在说题外话一样,又像是在对容小龙吐槽心里的不满:“我其实很不懂,为什么我小叔叔要这样对我。”
怎么对?容小龙没听懂。
第一句话就没有听懂的容小龙冷不丁被赵帛又问了一句:“你觉得我是个废物吗?”
容小龙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觉得我是个废物.......”赵帛自己又重复了一遍,让容小龙听得清清楚楚,“废物这种感觉,是对比出来的。用什么对比呢?用我身边所有世家长大的孩子。”
容小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心说我又不认识别的江湖世家的孩子,我又如何能够明白你的对比呢?
赵帛说:“陌如眠小姑姑,十八岁不到,就在论剑大会上拿下了前三甲;陌白衣呢,第一次参加论剑大会,十三岁;雁南声,十五岁,直接就是武林盟主.......杜衡也是十四岁.......就算是这些都是江湖佼佼者,我没资格和这些奇才排辈,那么,江湖上其他世家的孩子呢?也已经刀光血影经历江湖险恶了。我呢,我唯一能够说出口的,就是我去过黑店。他们都没去过。唯一就只能说这个话题。”
“......”
“......而且,我去的原因,还是因为误打误撞;为什么别的世家子弟不会去到黑店,不会有这个经历呢?那是因为他们不会蠢和无知到那个地步。他们足够的江湖经验会让他们本能的避开这一类意向不明的客栈,根本不会去犯傻。我呢,我没有所谓的江湖经验,所以我去犯傻了。”
容小龙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天生不是个合适的聆听者。
在容小龙的理解来说,一个好的聆听者除了知道闭嘴听人家说,还要懂得适当的开口,去安慰,去共情,去同仇敌忾.......要让人家说完心中的苦闷之后,重新鼓起勇气继续快活下去。
就好比他的师父和私塾先生一样。
先生是个俗人,俗世红尘的人呢,难免三天两头都有烦恼,比如和师娘吵架;比如明明是个很有可能跻身仕途的孩子最终选择去继承家业从了商;一个分明就很有经商头脑的小孩儿,最后却为了仕途而选择去考科举,私塾先生一旦想到日后这个孩子屡屡受挫的样子就难受,心口堵的要命,于是拎着一壶酒就一包花生就上山找师父喝酒。
喝完酒,不知道聊了什么,聊了多少,最后,先生都会大嚷一声痛快。然后下山美美睡一觉。
......
对于师父这样的,才叫很好的聆听者。
而容小龙自己,没有这个把握,能让眼前的头一次和他发泄心中委屈的赵帛重新拥有把苦闷一脚踢开的勇气。
容小龙也没有去带动赵帛的思路,为他转移话题的能力。他只能够跟着赵帛的思路走:“可是这种犯傻的事情,不是年纪越小越自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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