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果果的不怀好意的挑拨。
尤其是见父皇在听到这句话时,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庄王便知道这话也是说到父皇心里了,他又火上浇油地道:“这么些年里,父皇的寿辰你从来不出现,也从来不花心思送礼,没想到现在你人来了,却更不走心了!”
梁王在喝酒,今天的酒比平日的好,他被自己的儿子逼迫,心里憋气得很,再说,诚王虽不被父皇所喜,但庄王抢他的太子之位,算计他,让他栽了跟头,他更不喜欢庄王,乐得看热闹。
鲁王低叹道:“云州苦寒,地方贫瘠,许是一时找不出合适的礼物,还请父皇不要怪罪五皇弟!”
信王扬扬眉道:“五皇兄一向独立特行,这礼物也独特得很!”
篱王眼珠一转,道:“父皇,五皇兄必有深意,不如听他怎么说?”
几个皇子他最小,一向在京城,也自认为最得皇上宠爱,更能猜测几分父皇的心思。父皇这次寿辰把所有的皇兄都召回来,明显是要立太子。
本来对太子之位觉得已经是囊中之物的篱王这阵觉得有些不对劲。
要真是这样,当初立庄王为太子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叫所有的藩王回京?
现在这样的决定,断不是为了给他锦上添花的吧?
这些年因为父皇一直留他在京城,几位皇兄对他表面亲厚,暗地里的小动作可不小,他突然感觉,是不是父皇另有人选?
又或者,其实父皇现在还在犹豫不决中!
但不管父皇立谁,都不会有五皇兄什么事。
既然这样,不如向五皇兄示个好,说不准还能把五皇兄拉到自己这边来。
之前鲁王等人阴阳怪气的挑拨诚王没放在心上,现在篱王的示好诚王也没有什么反应。
倒是皇上听了篱王这么说,没有温度的目光移过来,淡淡地道:“老五,你倒是说说,这是什么意思?”
诚王行了一礼,道:“父皇,这盒中,是我云州产的苦粟黍!”
皇上再看一眼,那果然不是稻谷,比稻谷要圆一些。他抬眼看一眼诚王,道:“所以呢?”
诚王道:“儿臣藩地地处云州西南边陲,穷山恶水,谷稻不生,黄水苦碱土,百姓生活艰难。儿臣穷二十余年时间,终于改善了土质,种出了苦粟黍,虽然这苦粟黍没有谷子好吃,但是能饱肚子。而且,现在能种出苦粟黍,以后或许也能种出谷稻来。”
梁王听到这时不由轻嗤一声,大大咧咧地道:“老五,父皇生辰,你哭穷干什么?你是想要父皇赐你大米白面还是怎么的?”
说完他还颇为得意,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些个兄弟,个个都想把他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虽然只有老三成功了,可剩下的也没几个好东西。
跟他儿子皇甫宇轩一个样!
说完,他觉得自己终于展现了身为皇长子的威风,目光之中带了几分得意。只不过,这份得意很快就没了,因为他接触到了皇甫宇轩阴冷的眼神。
皇甫宇轩虽已是梁王世子,坐的位置却与他隔了好几个座位,更不知道梁王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如今他话已出口,皇甫宇轩狠狠地盯了他一眼,把他后面的话给吓回去了。
信王看一眼梁王,笑道:“大皇兄说的对,父皇生辰是件大喜事,五皇兄不要扫兴!”
他说的虽和梁王说的意思差不多,但是梁王纯是因为想给诚王添点堵,但信王却是不想诚王继续说下去。
苦寒贫瘠之地,种出了可以吃的稻子,哪怕再少,那也是事关国政民生的大事,这与哭穷没有什么关系。
皇上不悦地看了梁王一眼,不过,他对诚王献上谷子,也有些不悦,道:“老五,你是在怪父皇没把你封到富庶的地方吗?”
诚王道:“儿臣不敢!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雨露雷霆,皆是君恩!”
听他这么说,皇上的脸色好看了些,语气也稍有缓和:“你能这么想就好!”
鲁王正色道:“贫瘠之地种出谷稻,这是各地官员都关注并且在做的事,毕竟事关民生,平时报来也就是了,今日老五竟然以此充作寿辰之礼,未免太过敷衍了吧?”
诚王只是凉凉地扫了他一眼,转向皇上道:“父皇寿辰,儿臣献礼,自要献祥瑞,献珍宝,献真正的奇珍!儿臣之所以以此为献,便是因为此物珍贵之故!”
信王哈地笑道:“五皇兄,你的意思是,你花了二十余年,终于培育出了这东西,这东西就是珍贵了?”
诚王没看信王,道:“父皇,珍宝虽好,不能果腹;奇物虽妙,只供赏玩!父皇是一国之君,儿臣想着父皇坐拥一国之富,任何奇珍异宝,也不过是为赏玩之物。父皇心中定是更愿我南夏子民安居,百姓安乐五谷丰登!”
皇上听了,倒是笑了起来,他捋着须,哈哈笑道:“老五说的好!南夏农事并不繁盛,若遇灾荒,百姓便难以裹腹,国库府库难有余粮,若是多一地能产出更多粮食,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民以食为天,国以民为本!如今云州苦寒之地能种出苦粟黍,这便是祥瑞,是大喜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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