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内,映出了夏侯璟颀长而笔挺的身形,一身明黄直接闯进了沐清歌的眼帘。
修长的大手握住了沐清歌的黑发,拿了玉梳轻轻穿过墨发,一梳梳到尾。
感受着他的大手穿梭在她的发间,很轻柔很舒服。
沐清歌听到夏侯璟要为她挽发,没有拒绝,但是也没有抱有什么希望,夏侯璟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为女人挽发?
联想到他为她穿衣时的笨手笨脚,沐清歌更加坚定,夏侯璟也根本不会挽发,他今日一说也不过是心血来潮撄。
再次抬眸,夏侯璟修长的手指娴熟的缠绕在她的发间,已经挽出了高髻的形状。
沐清歌一阵咋舌,没想到夏侯璟不仅会挽发,而且速度还这么快偿。
“动作如此娴熟,你难不成以前给女人挽过发?”
夏侯璟看着沐清歌狐疑的模样,微微勾了勾嘴角,没有开口。
紧接着,他拿起沐清歌的簪子握在了手心中,眸光微敛,这玉簪她似乎她自从嫁入凌王府就一直戴着。
眼前的这个女人好像没有一件像样的首饰,她平时也压根不在意这些。
片刻,他收回了视线,然后将玉簪插在了她的发间。
“好了。”
沐清歌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云髻巍峨,优雅大气,很好的衬出了她的巴掌小脸,夏侯璟果然是最了解她的。
“挺娴熟的,看起来很有经验?”沐清歌再次试探着开了口。
若是说夏侯璟第一次给人挽发,她不信。
而夏侯璟却故意吊着她的胃口,眼眸深邃,嘴角若有若无的勾着。
“我们先去用早膳,一会去见宁太后。”
沐清歌看着夏侯璟云淡风轻,就是不回答她的话,不悦的瞪着他,“夏侯璟,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你有什么问题?”夏侯璟眼底不动声色的划过一抹狡黠。
看着夏侯璟一副故意的模样,沐清歌轻哼了一声,然后慢慢迈开了步子。
脚踝的扭伤还没有好彻底,如今再加上双腿的酸痛,沐清歌走得这个艰难。
“本王只给你挽过发。”
沐清歌没有回头,听到夏侯璟的话,嘴角蓦地勾了起来。
“那以后每天你来给我挽发好了。”
“得寸进尺。”
夏侯璟走到沐清歌身边,一把将她捞在了怀中。
永寿宫。
宁太后无力的靠在软靠上,紧紧的盯着眼前的人,面露愠色。
尽管她的脸上尽是病态的苍白,黛眉间掩着疲倦,但是周身气势凌然,将上位者的威压表现的淋漓尽致。
“你来做什么?”一开口尽是冷冽。
“你这不是病了么,我刚好来了南唐,顺便就来看看。”
对面的男人说得云淡风轻,满脸不在意的模样,但是若是熟悉他的人可以通过他略略闪躲的眸光看出他在紧张。
“哀家不用你看,凤宫也不是你来的地方,你赶紧离开吧。”
“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凶,怪不得段小子不喜你。”
不提段祺陵还好,一提段祺陵,宁太后心中的怒意更胜,气的身子有些发抖。
“不许跟哀家提那个孽障!”
他只不过得到了那个女子的消息,就直接抛下了生病的皇后,抛下了南唐,直接去寻她而去!
如今他是南唐的一国之君,不再是那个逍遥四国之间的浪.荡公子,他这么做要将她置于何地,要将南唐置于何地?
“好好,我不提,你别动怒。”
宁太后利眸扫着对面的男人,怒道:“楼子楚,你我之间,早在三十年前就再无瓜葛,你赶紧走吧,以后不要再来!”
“璇儿,我现在不再是楼子楚,而是无牵无挂的关秋子。”
关秋子这一声“璇儿”砸在宁太后耳中,她的眸光顿时颤了颤。
“璇儿,你已经为南唐做的够多了,你何必再逼自己,从兴帝到文帝,再到如今的段小子,你付出的还不够多么,这是凤家的江山,不是你宁紫璇的江山,你何必费尽心血?”关秋子的声音里有一丝无奈。
当初明明两情相悦,偏偏宁家的女子要入宫为后。
她当年就那么决绝的甩下了他,身披凤服,头戴凤冠,和兴帝执手而立。
那抹红色,这么多年想起来,依旧是那么刺目。
“守护南唐的江山,是宁家的责任,我身为宁家女,身为南唐太后,就责无旁贷。”宁太后这一句话掷地有声。
关秋子眼底划过一抹无力,“这么多年,这责任也够了,你总该为自己活一次,褪去凤服、脱去凤冠,九州四海,逍遥快活。”
“一入宫门深似海,我这辈子只能留在凤宫,就是死,也要死在凤宫里。”
宁太后眼中没有半分犹豫,说的十分肯定。
“何苦为难你自己?”关秋子敛眸。
“没有为难,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哀家。”宁太后微微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看关秋子。
关秋子被宁太后的模样气的几乎要跳脚,“三十年了,你的心还是像当年那么硬!”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