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经年一直兴致不高,她心情不好,江捻墨自然也是不虞。
连带着这府里上下都不敢大声言语,只是尽心尽力吊带做好自己的活计。
只有姬堂跟个没事人一样,成天乐呵呵的,像是从来没有发现那里不对劲一样。
“上神,要不要对弈一盘?”
姬堂对坐在凉亭里的人说道。
“没兴趣。”
经年趴在栏杆边,看着池塘里的锦鲤。
她有气无力的直起身子,“你这一天天的,怎么那么闲啊,你们妖族就没有别的事情吗?”
这姬堂在这里待了大约也得半个多月了,每日跟没心没肺一样,成日里都是吃喝玩乐,每天都见不着人影。
之前江捻墨还说他带领的妖族愈发完善。
可是,这姬堂自己就不是个稳重的性子。
只见姬堂自顾自的摆了棋盘,一边道:“族里也没什么大事,现在妖族上下一心,自然也就没我什么事情了。”
“是这样吗?”
经年迟疑,难道是她这千年太孤陋寡闻了,要知道以前的妖族可以说是六界之中最乱的一界了,就算这姬堂本事再大,应该也不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把妖族治理的妥妥当当的吧。
“好了,别说我了,”姬堂朝她摆摆手。
经年坐在他对面,看着棋盘,兴致不大。
“说说你吧,”姬堂先走了一步棋,“说说咱们上神跟魔尊之间的事吧。”
经年走了一步棋:“我跟他能有什么事?”
“上神这样与魔尊撇清关系,也不怕魔尊伤心?”姬堂笑着摇摇头。
经年有些不自然的下了一步棋,没有说话。
姬堂:“若是没关系,那上神之前的试探算什么?”
经年猛的抬头,随后蹙眉。
“上神这么惊讶做什么,”姬堂淡淡一笑,随后捻着一枚棋子堵住了经年的一条路,“你看看,这一但乱了阵脚,就容易漏出破绽。”
经年垂眸,捻了棋子放下:“他知道了?”
虽然她没说具体什么事,但姬堂却是笑笑,手指夹着一枚棋子,在找合适的位置:“我都能看的出来,何况是魔尊那样的人物。”
他放下棋子,随后笑道,“哎,上神快看看,我这步棋是不是下的恰到好处?”
经年回神看了眼,果然是步好棋,堵住了她的去路,还给自己留下一条退路。
只是她心中疑惑,他既然看出来了,为何还要顺着自己说下去呢?
“上神其实不必纠结太多。”
经年抬眸看他。
只见姬堂看着她带着深意的说道,“毕竟,上神才应是那个最最有恃无恐之人。”
经年:“……”
……
“阿年在想什么?”
江捻墨一过来,便见她在此处看着一盘死棋沉思。
看旁边还有未凉的茶水,他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坐在她对面。
“阿年?”
“嗯?”
经年回神,看到他之时,脑子里想的是刚刚姬堂临走之前那句话。
……上神虽没有神力,却是六界之中最为忌惮的那个,因为……
因为什么,姬堂没有说,只是突然笑了。
随后便起身离开了。
经年看向对面的人,放在腿上的手指紧紧攥在一起。
“江捻墨,你为何要带我走?”
这句话就像是她以前常问他,为何是她?
这次江捻墨倒是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说要她陪着自己。
她想弄明白,为何两个不相干的人会有交集,而他千年前到底为何不惜与天界撕破脸皮也要带走自己。
他拿了一个新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原本是受人所托。”
原本是受人所托,后来……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情深。
经年疑惑:“受何人所托?”
她不明白为何会有人拜托江捻墨把自己从天界带走,那带走之后又要她做什么?
“一个故人罢了,”江捻墨抿了一口茶,“阿年不必放在心上。”
“什么叫做不必放在心上?那人要你带走我,我难道不该问吗?”经年质问他,“那为何姬堂又说我没了神力,却是六界之中最为忌惮之人?”
江捻墨:“因为你有我。”
经年愣了下,她指尖泛白,竟是这个原因。
她有他?
“可……”
“无论如何,我都会护在阿年身旁,”江捻墨沉声道,“没有人能从我身边带走你。”
“那我失去的记忆到底是什么?”经年追问,“为什么要瞒着我?”
江捻墨抿着唇不语。
经年有些挫败:“那是我的记忆,是好是坏,我都想知道。”
“可是阿年亲口说过,再也不愿记起来。”
江捻墨声音低了又低。
经年张张嘴,她自己不愿意想起?
那得是多么不堪的记忆!
才让她心如死灰,不愿想起。
“其中缘由跟谁有关?”
江捻墨垂眸:“我。”
果然。
经年听到这个回答,并没有一丝丝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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