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三人起身,齐刷刷的鞠了一躬。
嗬!
在座的皆是一震,面有荣光。
虽然修道之人轻名利,但长期以来的官本位思想和某某意识作祟,导致谁也不能免俗。这么大的一个领导,正儿八经的跟自己鞠躬,就叫一酸爽!
“好了,下面我讲一下最新数据。”
领导重新就座,也没拿稿,直接道:“截至到昨天,三十六省共收容患者1126例,意外死亡578例,已治愈469例,仅剩79例还留在医院。由于事出突然,我们国内的力量严重不足,经组织商议,特请了四十二位海外高人予以帮助。
其中有港岛的道长,缅国、挝国、普吉国和大马的大师,还有与天师府渊源颇深的张子良道长。如果没有你们分散到各省,倾囊相助,我们会有很大的麻烦,再次感谢……”
“患者?哈!”
张子良听了,不由暗自嘲讽。因为夏国永远不会承认有鬼,这是执政根基,所以再怎么心知肚明,口径上统称“患者。”
而那领导白话了一阵,大抵就是感谢各位付出,政府必有回报,日后友好往来云云。
“……”
晁空图听得昏昏欲睡,他宁肯去搓十盆肥皂泡,也不愿瘫在这儿,听官员讲一分钟的废话。
好在不多时,那人便宣布散会。
晁空图带着人率先起身,蹭蹭就往出走,走到一半时忽然撇头,见张子良和几个弟子压根没动,稳稳当当的。
嗯?
他直觉有事,必是什么PY交易!于是在经过门口的时候,他趁人不注意,扔下一颗像种子似的小物件,然后才出了会议室。
待他们走后,屋内只余官方与张子良两派。
两帮人稍许对视,气氛突然就微妙起来。张子良随意坐着,问:“我的承诺很快就要兑现了,你们的承诺呢?”
“呵呵,不用着急,只要将鬼全部抓干净,我们肯定不会失信。”领导笑道。
“哼,念你们一个偌大的政府,也不会诓骗我等。”
张子良直视对方,一字字道:“待此间事了,我便约战天师府,我若胜了,龙虎山就是我的!”
“这个自然,你们比斗,我们绝不插手!”
“好!”
张子良不再废话,起身便走。
走到门口时,他脚步微微一顿,长袖一甩,将某件东西卷入袖中,随即出门。
约走了十几步,他将袖口凑到嘴边,低声道:“晁空图,让你听去也无妨。我说过,我早晚会重回龙虎山,执掌正一!”
…………
“咔嚓!”
“啪!”
另一间屋子里,晁空图捏碎了一只水碗,碗中还残余着未烧尽的符箓,黑乎乎的黏在了地上。
“呵,好一个张子良!好一个冠冕堂皇!”
他怒极发笑,只是不停自语。
从开始他就非常奇怪,海外天师道与中原老死不相往来,人家凭什么就帮你抓鬼?你到底给了什么好处?
今天终于知道了,原来是这般厚礼:为了尽快驱鬼,维护基业,不惜拿整个天师道为筹码,引狼入室!
还有那些普吉国、缅国的大师,怕也是一个德行,许了某种传教开堂的好处——他们不缺钱,在本国都当神仙供着,为毛要屁颠颠的来帮你?
“呼……”
晁空图吐出一口长气,在屋里踩了两圈,神色不定。
道门盼了几百年,茅山盼了几百年,好容易等到大世来临,结果呢?道门的全部精英,就像被养猪一样,养在了齐云道院。
谁甘心?
谁特么也不甘心!
卢元清能忍,因为有自己的考量;张守阳能忍,是为了龙虎山的地位。他之所以忍,也是为了茅山。
可毕竟,他与旁人性情迥异,此事就如一粒种子掉进了心窝,不自觉的生根发芽,滋养着晁空图的某些蠢蠢欲动。
…………
人们常说,世事奇妙,因果总在一线间。
晁空图便是如此,他听到了前面的对话,听到了张子良的flag,可他不知道后面的事情。
“首长,我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啊?”
当所有人出去后,一个官员忽然询问。
“哦?为什么觉得不好?”领导反问。
“呃,我就是,就是不太明白。我们干嘛要请一帮外人过来,还许以重利,这不是引狼入室么?”
“呵呵,我刚才都讲过了。”
领导见室内无人,便解释了几句:“这鬼怪出现的太突然,我们的确人手不足。短短几天,就有一千多人送医,如果不能迅速稳住局面,很容易引起群众恐慌。你还记得F典么?”
“记得,怎么会忘?”
提到这茬,那哥们不由打了个寒颤。十几年前的那场重大传染病,至今说起来仍是心有余悸。
“所以我们只能请外援,这是实情,没办法。而那些人在本国地位崇高,一般的钱财利益难以打动。我夏国地大物博,修行资源丰富,拿一张准入证做交易,不怕他们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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