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门而入,见顾玙瘫在椅子上,正劲劲儿的玩着手机。若非生得一张帅脸,身材又棒,色艺俱佳,跟死肥宅简直一样一样的。
“又被鬼追?”他笑道。
“几百年的冤死鬼,吓死我了!”
温婧混了大半年,也算见多识广,相处间轻松了不少。
她拎着个大袋子,里面满是食物和水,还有一些女性用品。因为对方不吃不喝不睡,也不用来大姨妈,一路上都是自己照料自己。
她又拽过旅行袋,一边整理一边道:“刚才又吃了二十个包子,这不行的呀,饭量哪有这么大的?”
“你脉络初通,正是大幅积累精气的阶段,等过几个月身体适应就好了。”
“还要过几个月?”
温婧苦恼,不过也没什么,又道:“对了真人,再往前就出闽省了,我们去赣州还是去江州?”
“我去江州,你随意。”
“……”
姑娘手一顿,垂着眼问:“您让我走么?”
“你本就生阴脉,又去鬼仙府邸走了一遭,引气如体,根基已固。这里有篇口诀,你照着修习,或许日后有成。”
“可您不是,一年,一年之缘么?”
还有三个月呢!
“我此去,不方便再带你,不如就此别过。”
“……”
温婧抿着嘴,没有哭闹,没有恳求,只是站起来行了个大礼,“您不收我,我也把您当作师父。您这段时间对我的教导,温婧永怀在心。”
“呵!”
顾玙笑了笑,虽然悟性不足,心性倒是不错,再加上赋异禀,未必成就不了一番事业。
没有告别,没有挥手,他坐在椅子上,就那么消失不见。
…………
大巴山脉,是秦川、巴蜀、鄂北、陇西四省交界山区的总称,南北宽约140公里,东西绵延500多公里,故称千里巴山。
有四个字非常着名,叫巴山夜雨。
夜雨,指晚上般到次日早般下的雨。环境异变后,本就夜雨频繁的巴山,更是春潮(防和谐)泛滥海棠红,无论冬夏,每年有近三分之一的时间都会在晚上下雨。
尤其是春夏两季。
“哗哗!”
“哗哗!”
如帘如幕的雨丝在林间飞扬轻漫,水气逐渐氤氲起来,整座山林似蒙上了一层薄纱。枝叶沙沙摇动,蚁虫在树下避雨,偶尔有青鸟沉沉飞过,惊起了蛙声阵阵。
林中空地上,斋正在舞剑。
只见她纵出数步,刷的刺出一剑,攻势突发,犹如长江大河,滚滚而上,出手之快,无以形容。
随后揉身转动,青锋斜削,又似狂风扫叶,剑气纵横,光芒耀眼。
刷刷刷!她一路剑法使来,时如细风拂柳,春花藏蕤,时如柳絮漫,千点万点,遍空飞洒。
在剑光缭绕之中,仿佛四面八方都是她的身影,气象端丽,空灵清绝,却又藏着逼人英气。
剑势掀到最高处,更如白袍将引弓待发,甚至带着几分雄奇傲兀的味道。余势所及,雨丝不沾,反倒在周身布成一层层帘幕,随着剑势纷舞盘旋。
“……”
在不远处观看的徒弟早已目瞪口呆,心神俱荡,直到斋练完一路走到近前,才呆萌的回过神,“师,师父,这就是本门的回风舞柳剑么?果然厉害,我什么能学啊?”
“这可是为师闭关数年,才潜心创出的一套绝学,你初入门庭,打好基础为先,不必着急。”
斋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借用了名字,哼!在巴山立派,一定要学回风舞柳剑的,就像姓彭的不学五虎断门刀,你特么好意思姓彭么?
“哦,我一定打好基础,绝不好高骛远!”
徒弟十分乖巧,如视珍宝的接过师父佩剑,心翼翼的抱在怀里。
这可是巴山派传承几百年的宝剑,不惧水火,不沾尘埃,锋锐无双,乃斋随手捡的一块石头所炼!
“顾,你资卓绝,悟性奇高,莫要辜负了我的期望。我派衰落百年,难得重新入世,可惜我要遵从师祖遗命,不能轻易下山,振兴门楣的重任,便交给你了。”
“师父您放心,我绝不会让您失望的!”
短短功夫,徒弟已经立了两个flag,并且心怀热血,澎湃激动,看眼前饶目光就像看神一样,不过又顿了顿,纠结道:“那个,师父,您能不能别叫我顾啊?听着好别扭。”
“我喜欢叫,你有意见?”斋斜了一眼。
“呃,没樱”
徒弟低下头,丝毫不敢反抗。
夜里的雨总是令人哀愁,特别是在巴山。
二人顺着百年前修筑的斑驳石径,蜿蜒倾斜的向上走去,一路雨丝涟涟,山岭朦胧,昏沉光,还有泼墨般的苔痕,泛着油油的水气。
石阶缺落不成行,露出一块一块的泥土,上面还留着两行脚印——那是今晨下山时踩出来的,昨夜仍有雨。
斋走的很慢,衣袍干爽,水气不沾。
顾抱着剑跟在后面,衣服黏黏的贴在背上,潮湿难受,身形却无比笔直,眼眸清亮,像极了苍茫烟雨间的一根青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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