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说的?”顾玙好奇。
她没答,反问道:“如果你本人在场,你会怎么应?”
顾玙想了想,道:“我杀过人,还不知悔改,死了会下地狱,那……那我长生不死不就完了?”
“哈哈哈!”
小斋一听,忽地大笑起来,伏到他身上,微微喘着气:“一个字都不差!”
“呵……”
顾玙听了也乐,这或许就是俩人能走到一起的原因。
此时已是黄昏,床边的窗户半掩,窗帘敞开,薄薄的阳光透进来,在地面涂上了一层柔色。楼下,老板好像带着孩子回家了,传来一阵阵稚嫩的喊饿声,以及老板娘的哄劝。
小斋笑了一会才缓过劲,抬起头,再看向这个男人时,眼中就多了些冲动。灵犀相印,情之所至,本就难以抑制。
她挺起身,长腿一跨,就骑在了他腰间。
“干嘛……”
顾玙往后晃了晃,用双手撑住床,颇为无奈。
“我要犯淫邪啊。”
“大白天的,你就不能等会儿?”
“哗啦!”
回应他的是一阵轻风,小斋一挥手,窗帘就拉到了那头,光线顿时黯淡。她往前一探,就咬住了顾玙的脖子:
“人之大欲,还分早晚么?”
…………
次日。
葡萄沟有十几处农家乐,绝大部分已经空空荡荡。这是最大的一家,满是乱扔的生活用品和垃圾,还有懒得处理的两只母鸡,正没心没肺在院中闲逛。
“咯咯!”
一只母鸡似发现了一只虫子,颠颠的跑去啄食,结果没走几步,身子一轻,却是被人提了起来。
它连翅膀都没扇一下,就昏死着被塞进口袋,另一只同样难逃毒手。紧跟着,两个偷鸡贼暗戳戳的摸出院子,一路奔向火焰山,正是顾玙和小斋。
他们背着口袋上了山,到了那个岩洞附近,顶上还悬着大石。此刻的阳光尚未转到位置,仍然笼着一片阴影。
“里面的通道太窄,只能爬着进出。如果能宽敞一点,我们直接进去,那些木偶也能带出来。”顾玙道。
“先把洞口扩一扩,免得碍事。”小斋则查看一番。
“你退后。”
顾玙几步上前,神念一动,已炼成的七根火云针就浮现在面前,赤红色的光芒闪耀夺目。他操控着法器,在空中纵向排列,首尾相接,就像一柄光华绚丽的短匕。
“噗!”
这短匕猛然突刺,硬生生的扎进山岩,直至完全消失。随即,就听岩体稀里哗啦的颤动,碎石粉末往下狂掉。
“轰!”
随着一大块岩石砸落在地,洞口上方显出一个硕大的豁口。
“应该够用了。”
小斋把两只母鸡蒙上眼睛,拿坚韧的绳索绑好,再用手指在鸡脖子上一划,瞬间鲜血直流。
“咯咯……咯咯……”
母鸡疼得乱叫,使劲扑腾着翅膀,却死活挣脱不开。
小斋猫着腰,瞅准里面,把两只鸡用力一甩。它们刚一落地,叫的就更加凄惨,疯了似的瞎跑。
鸡一般是绕圈跑,但动物的本能让它们觉得,有两股强大的气息在后面守着,根本不敢退后,只能一直向前。
“咯咯……咯……”
俩人在外面等候,只听那声音越来越弱,其实谁也没谱,不知能不能把虫子勾出来。
约莫十几秒钟,忽听鸡叫声猛然拔高,绳索开始剧烈震荡。
“收!”
顾玙眼睛一亮。
当即,二人各自拉拽,极为迅速的把绳索扯了出来。只见两只母鸡已经变成了鸡架子,身上还挂着几只黑虫。
这些黑虫似乎察觉到危险,还没完全露头,就急慌慌的往里跑。小斋戴着手套,长胳膊一划,就捏住了一只。
那虫子吱吱乱响,莲花状的口器张开,似要喷射毒液。结果嗞拉一声,一道微小的雷光穿胸而入。
黑虫顿时僵直,浩然威猛的雷霆之力在体内镇压,丝毫不敢动弹。
她小心的塞进口袋里,又蒙住严实的遮挡,避免被阳光晒到。这么恶心的东西,他们才舍不得往木盒里放,容易有阴影。
倒不是说,顾玙自己捉不了,而是捉了也没用。他对那些偏门的古怪传承,不如女朋友了解,就不是当学霸的料。
……
当夜,旅馆。
小院里亮着灯,在周遭黑漆一片的夜色中,显得格外突出和伤感。感情一直很好的老板和老板娘,意外的争吵起来,夹杂着孩子的哭泣声,丝毫不管楼上还住着客人。
当然,俩人也不在意,正窝在房间里研究那只黑虫。
桌上铺着两层厚厚的棉布,小斋坐于桌前,打开口袋。她用手掌一拍,虫子对雷霆之气噤若寒蝉,老老实实的爬了出来。
拳头大小,八只倒钩连齿的长脚,口器硕大,眼睛颇为突出,有点像苍蝇的复眼。
小斋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没发现异常,刷的摸出匕首,竖着一切。
“噗!”
那虫头骨碌碌的滚落一旁,断口处喷出黑色的液体,染湿了一片棉布。她看了看布面,道:“没有腐蚀性,但可能有毒,这也不像血液,古怪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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