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永定门车站,开往野三坡的火车人满为患,铁路方面不得不每天增开三对专列,永定门车站也增设5个“野三坡售票口”。
从火车上下来,但见两岸高山壁立,河水中浅滩、清潭、深渊相间。
河谷两侧面的山角下散落着农家村舍,树上是果实累累的柿子、核桃、山楂与花椒,农田里是茂盛的玉米,鸭子、白鹅嬉戏在河水里,山坡上则爬着一群群的白羊。
这地方真好!
还没等苏民讲完,大家都撒丫子跑开了。
看着这群孩子欢腾的样子,苏民就笑了,这学业太重了,压力也太大,每个人心里都好象压着一块大石头似的。
玩吧,尽情地学,也尽情地玩,才是青春的样子!
一天下来,眼瞅着天快擦黑了,能玩的似乎都玩了,临走时胡军提议骑一次马吧,也别留遗憾。
“帆子,会骑吗?我教你。”江浔是武生演员,前世也拍过许多动作戏,骑马他不陌生。
在来的火车上,两人聊了一路的京戏,在进入中戏之前,两人都曾是京戏演员。
学戏真的很苦,除了雷打不动要吊嗓子之外,还要每天练体型、翻跟斗和压腿,有时候睡觉都得压着腿睡,很辛苦。
共同的经历,这让两人说什么都能说到一块去。
可是,徐帆还真不会骑马,上了马上整个人就趴在了马背上,双手紧紧地搂住马脖子就是不下来,“得,有您这样骑马的吗?”
“不行,浔子,我真不敢骑,你放我下来,成吗……”徐帆可怜巴巴地看着江浔,生怕从马背上掉下来,“我恐高……”
江浔差点笑喷了,这马才多高啊,她还恐高?
“别动,怎么好象有人打起来了……”江浔正打算牵着马回去,愣不丁收马处那边就有人吵吵起来了。
这里骑马是有规定的,每人半个小时,超过半个小时就要多收钱。
第一次骑马,江珊小心翼翼的,一小姑娘家拉着马更是走不快,那收马人就以为她不是跟八七班这拨人一块的,就要多收钱,一张口就要多收两块钱。
两块钱对这帮学生来讲是万万不可能给的,在班长胡军的带领下,就跟收马人发生了口角。
也不知道谁的唾沫星子飞到了谁的脸上,也不知谁先推搡了一把,很快,八七班学生就跟当地村民动上了手。
苏民赶紧招呼着班里的几个女生往山坡上跑,眼瞅着班里的老大李洪涛被人踹倒在地上,鲜血直流,徐卫大吼了一嗓子就冲下山坡,冲到拒马河岸边。
他刚刚一脚踹倒一村民,接着一村民拿着石头就砸在他脸上,立时,半边门牙没影没踪了。
村民们正打得起兴,却是身上头上接连挨了几块石头,再寻找时,一帅气小伙子正拿着鹅卵石往这边砸呢。
这不是别人,就是江浔,把徐帆送到山坡上,他自已虽然是武生,可是这村民得有三四十号人,他可不能吃这个亏,只能火力支援了。
他正砸得高兴,山坡上,江珊和徐帆的声音都变了,“浔子,当心。”
我当的什么心啊,那帮村民就等着挨砸的份儿……江浔突然察觉到不对劲,他一扭头,五六十号村民,个个手里举着叉稻草那种叉子,奔着他就来了。
我去!
这家伙什捅到身上,得上百个窟窿吧。
“江浔,骑马,报派出所啊……”苏民急得声调都变了。
派出所来得很快,人家村民没事,八七班这帮孩子可是全军覆没。
待回到学校医务室,看着头上缠着白纱布,脸上抹着红药水,走起路来一瘸的一拐的这帮人,大夫都笑了。
“唉,你说多危险哪,万一出点事,怎么跟你们父母交代……”好多老师赶了过来,王志文老师也赶了过来,他刚毕业,跟这帮孩子能玩到一块去。
“少爷还指着这张脸吃呢,幸亏没让叉子捅两窟窿……”都这时候了,何冰还在开着江浔的玩笑。
大家伙就看着江浔,头上抹了红药水,看起来跟雷震子似的。
“你们别乐,这事,学校这还得有说法呢。”王志文笑了,“唉,你们也是,不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
中戏办公楼。
院长得徐晓钟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封挂号信,信是上海电视台寄来的。
短短一页纸,字数不多,大概意思是伱单位江浔同志借调上海电视台,拍摄电视剧封神榜,并请该同志本月三十号以前到上海进行拍摄前准备工作……
徐晓钟却没有在这封信上画圈,“公安局那边有什么说法?”
朱彤老师也不知道,这帮孩子怎么跟村民打起来了,他们不知道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吗,他们加上老师总共不到二十人,可是人家村民一出动就是上百号人。
人家手里拿着的都是铁叉铁锹,他们呢,手无寸铁,全军覆没,鼻青脸肿,牙掉了嘴歪了不说,李洪涛的胳膊还骨裂了。
“说是村民要求处理那个长得最好看的小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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