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富点了点头,随手扔给车夫一块钱,“买点跌打药自己搽吧!”说罢转身而去。
走了一会儿,张成富忍不住回头,没看见香取小忍,却发现叫狗子的半大小子还在跟着他。
狗子就是那天晚上抢韩芳宝首饰,被张成富打倒,又被他放了的那个少年。
在那之后不久,张成富在街上又看见了狗子,被地痞无赖殴打,他又上前解了围。
本来他也没当回事,可狗子却暗暗地跟着他,知道了张成富的住处。不管是知恩图报,还是想有个依靠,狗子便经常让张成富知道自己的存在。
张成富觉得有了这个小尾巴,以后干事会很不方便。遇到狗子,起初便给几块钱打发,并让他不要跟着。
可狗子却真是属狗的,狗皮膏药那种,粘上了就不放,弄得张成富头痛不已。
今天,张成富却懒得再理狗子,怅然若失的点着了根香烟,慢慢地走向远方。
傍晚,张成富坐在自己的小屋子里,一边喝着酒,一边苦笑着喃喃自语,“为什么会那么象呢?本来已经忘记了,可现在——”
地上的烟蒂到处都是,可心底那一**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依旧缠绕着张成富,直到他醉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
一九三七年十一月后,上海交通大学的校园被日军占领。交大一部分设法到重庆办学,另一部分按政府的指示,就沿着广元路退入法租界继续办学。
当时,交大的学生毕业后一律由抗日政府统一分配,或是到前线,或是到大后方机构。特别是无线电(当时中国惟有交大有涉及无线电的专业),航空和土木工程这三个专业。
土木工程到西南从事机场和滇缅公路建设,航空则是由航空委员会集训后统一安排,无线电更是由重庆军统包下。
而学生毕业后,离开租界的孤岛去抗日战争前线或后方,都得经历长途跋涉。通常的途径是从上海乘船到广东或越南,然后设法穿过战场,进入大西南。有时,途中花了三五个月的“长征”。
延安八路军总部也特别重视交大学电信的学生,派人加以动员,让学生不去重庆的军统总部而到延安。
不管去向如何,交大的学生都是要为抗日服务出力的。
正是由于当局的留心,一九三八年以后陷于“孤岛”的交大的电信新毕业生,终于是没有被汪伪拉下水的。
而岩井英一的情报搜集,以及毒辣目光,由此可见一斑。
他认为,交大的电信毕业生各方都在动员争取,那校园内就肯定有重庆、延安,甚至是汪伪的人员在内。
所以,他的计划便是由香取小忍潜入校园,摸清情况,抓捕重庆或延安的特工。
……………
雀儿的歌声渐渐高了起来,各处都和奏着,柳梢上首先吻到了一线金色的曙光。
沈宸走出房子,这是他的习惯——早起锻炼下身体。
后园里花草凋谢,寥寥的几棵树也不甚高大,本来是没有什么藏身之地。
但沈宸猛然回头,不断增强的第六感让他有了不好的直觉。
那也是一种在无数次生与死的煎熬中,锻炼出来的对于危险极度敏感的直觉。沈宸的身体一定是先于头脑作出反应,纯属直觉,却救了他许多次。
秋野将身体隐藏得很好,瞄着前面呈戒备状态的沈宸。他的眼睛眯了起来,这个家伙果然有些门道。藏得这么好,也能引起对手的警觉。
沈宸慢慢地将手放进怀里,握住了枪柄。虽然看不到人,但他知道敌人就在不远处。
一道浅灰色的人影突然从树后飞出,嗖嗖,两支暗器直射而来。与此同时,沈宸手也从怀里掏出手枪,一个鱼跃,侧翻,躲开暗器,并将身体隐在花草丛之后。
秋野飞出暗器,便身体一闪,又没入了树后。
暗算失败,秋野不由得嘴角向上翘了翘,从怀里掏出抓钩,看着头顶用力一抛,顺着绳子悄无声息地爬了上去。
沈宸躲在枯萎凋谢的花草丛后,执枪在手,胆气一壮。手枪对手里剑,再加上防弹衣,还会怕你个忍者吗?嘿嘿。
嗖,左边的草丛中一动,刚爬上树的秋野冷笑一声,声东击西。
与此同时,沈宸将手里的外衣包成一团,向右边贴着地扔去,身子却向左边窜去。
这一切都发生得极快,当秋野依着自己的判断,向右边射出暗器的时候,沈宸也在跑动中射出了子弹。
“呯,呯,呯……”沈宸准确地判断出手里剑射来的方向,连续向着可疑物体射击,包括树上那团异样的影子。
一声闷哼传来,树上的影子消失不见。
枪声一响,周围的巡捕,还有徐怀义的手下,都会很快赶来。
秋野紧紧捂住流血的胳膊,现在可不是包扎的时候,没想到这个支那人如此狡猾。
若论身手,他或许没有自己这般敏捷快速,但头脑冷静清楚,枪法也准确。
簌簌嗦嗦的声音时断时续,他正在向这边靠近呢!秋野深吸了几口气,将三支手里剑猛地射向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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