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会有……”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卫书懿没有直接回应,而是循循善诱道,“妹妹分明就是不放心自家长姐的,否则,为何要在承乾宫准备这些呢?”
“贵妃娘娘同样也不放心我,在延禧宫的暗处也动了手脚。礼尚往来嘛!”玟贵人不自然的看向别处,“宜姐姐,你总不会拿着所谓的证据,跑到皇上面前告发我吧?”
她当然不会这么做。
好不容易才安排璟宁买通了承乾宫的下人,获取了至关重要的证据,当然要用在重要的地方。
首先,排除告发。
“妹妹,我若真要做这阴损之事,定不会提前过来通知你。是我低估了你们的姐妹情谊,不得已,才把坏情分的玩意拿出来。请妹妹别误会!”
“唉,宜姐姐……我清楚,因为昭华公主的事情,你深受打击,也消瘦了不少。既然你怀疑长姐,可有与之相关的证据?”玟贵人欲言又止,“否则,我也不好从旁协助呀!”
“贵妃娘娘身边的陆太医,对她忠心耿耿,先前我已经试探过,恐怕他至死都不会出卖贵妃。为今之计,也只能在妹妹这里,知晓她些许弱点或者说……软肋了。”
卫书懿将证物放在了桌上,亲自推到了玟贵人的面前,意思就是随她处置,再也不过问。
对方也没急着取回,而是接着试探:“宜姐姐,你此番动作,是真的要为公主殿下申冤?还是借着这场变故,顺势将长姐拉下水呀?”
“雍华宫中可利用的人有许多,我为何要对亲生女儿下毒手呢?她还这样小,很容易就会被奸人害的夭折。换做是妹妹,你肯吗?”
自然是……肯的。
无论是急着生下皇嗣,还是盼着皇长子降生,左不过都是为了权字。
玟贵人平生夙愿就是往权力之巅攀爬,哪怕牺牲周围的亲族,也在所不惜!
就是不知,欣赏的对手能不能做到了?
“宜姐姐,我在同你说笑呢!我也是心疼昭华公主的,她出了事,我能不急吗?”说着,玟贵人就握住了桌上的绸布包,“既然太医这条路行不通,你不妨试试仪清台呀!”
“……什么?”
“妹妹待字闺中的时候,曾经见到过国师大人。他来了曲府,当初还没能力在京城扎根的曲府。”
卫书懿颇为惊讶:她想过予淮的狼子野心,也想过他肯定与荣昭仪有勾结,万万没想到,真正与之相关的人竟然会是瑾贵妃!
“他来做什么?”
“这个嘛,就需要宜姐姐自己去发掘了。毕竟,当时我年纪还小,不敢凑的太近。万一被父亲发现我私下与外男见面,可是要罚跪祠堂的!”
言尽于此。
剩下的,就需要她来理解品味。
回去的路上,她脑海中始终在想那几个字:私会外男?
难不成,早在那时候,瑾贵妃就与国师相知相识?!
“小主,怎么了?”璟安看她突然驻足,疑惑的看向周围,“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忘带了?”
“你先回桑榆轩准备午膳,本主得去一趟仪清台,温玉,你也一起来!”
“是。”
璟安领命,一步步往宫道深处走去。
直到过了那个转角,才停下脚步,对着墙头说了句:“她去找予淮了,要不要盯着点?”
——
“宜贵人,没有国师大人的命令,您不得入内!”
果不其然,予淮的手下将卫书懿拦在了门外。
在寿康宫听闻此人借着闭关的由头,故意婉拒治疗公主的请求时,她已经心生不悦。如今被人挡了道,新仇旧恨涌上了心头,更是难以消解。
“若本主偏要闯进去呢?你,还能对本主动手么?”
“这……”
雍华宫里,谁都清楚:宜贵人是公主殿下的生母,又颇受太后的喜爱,并不是一位籍籍无名的普通妃子。
温玉见状也走上前呵斥道:“凭你们是什么身份?我家小主要与国师见面商谈,你们也敢拦着?”
“可是国师大人正在修行,闭关不见人……”
“那本主就等他自己走出来的那天!”卫书懿又往前走了两步,“要么,你们让本主变成一具尸首。要么,识相的让出一条道来,让本主进去!”
他们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
毕竟,违背国师的命令还有理由可以辩解。伤了皇帝的女人,那可是杀头的罪名!
卫书懿就这么顺着记忆中的道路,走去后院的厢房。
他还是一如既往怕冷,哪怕即将步入夏日,也还在四周堆放了燃烧的柴火,让人不适。
“姑娘,我们真的要在这儿等国师出关吗?”
“你先坐下歇息,我随便转转。”
上次来的时候,她就对予淮用来占卜的道具心生好奇,这次特地走到熟悉的位置,却找不到那几片碎裂的龟壳了。
“这国师大人也真奇怪,现在还没到寒冬腊月,厢房里也不冷,为何要用这么多的柴火?实在是热的厉害!”
温玉已经忍不住用手帕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压根就不理解予淮此番布置的用意。
卫书懿又仔细打量着四周的一切,遇到凸起来的部位,也要伸手尝试往下按压,试图打开潜在的开关。
只可惜,并没有成功。
“姑娘,你在找什么?要不要奴婢来帮忙?”
“没有,就是随便看看。”
她还在想着玟贵人有关“私会外男”的提醒,分神的瞬间,不小心弄倒了一捆细柴!
正急着去捡,却在暴露出来的墙上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卫清延。
“爹?!”
温玉吓得站起来:“……谁?!在哪里!”
她的目光紧锁在那几个字上,忍不住挪开一旁的细柴,试图看清更多的字样。
也就在这时,厢房的门被人用内力打开!
予淮苍白着一张脸出现:“宜贵人,你在做什么?!”
“……搅扰国师大人了,本主今日特来有要事相商。”
“哦?”他的视线落在墙上,“眼下,您又是在瞧什么呢?”
卫书懿已经习惯了装陌生人,她只是将地上的那捆柴放回原处,又慢悠悠的坐下——
“瞧乱臣贼子,想听听国师大人与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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