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卫书懿眼看着高台上的烈火尽数坠落,就要烫伤她的身体,斜刺里突然冲出来一个身影,搂着她的腰纵身飞跃过屋檐,就将她带到一旁的巷口!
南宫珩?!
他怎么也在!
“……多谢少将军,您今夜还需要亲自巡逻吗?”
少年的气息不稳,更多是担忧与后怕:“皇上身边的亲卫队该换人了,这种危急关头,怎么没人救你?!”
“可能是因为,厉害的角色都放在前面守护更重要的人吧?”她显得满不在乎,又回到方才的话题,“大人是在庆典巡逻吗?”
“嗯。”
一番骚动之后,并无人员受伤。
只因为那座焰火台斜着倒下一半,就被铰链拖住,附近的人只要及时跑开,就不会被火星子溅伤。
谢晏辞还是没能遵守约定,在控制好局面之后,又往队伍末端走来——
“宜贵人呢?”
璟宁正搀扶着温玉,惊魂未定:“啊?!小主……小主怎么不见了?刚才还在的!”
附近的亲卫队见状,也赶紧过来禀报:“皇上,属下方才见到有人将宜贵人带走了。速度太快,属下也没看清楚。”
蓄意劫持宫妃?!
帝王没来由的想起去年上巳节的变故,开始心慌。
“你们几个,去周围……”
“皇上!”卫书懿趁着百姓四散逃跑,从空隙里重新挤回队伍,“臣妾在这里!”
“瑶儿!朕听人说,有刺客想把你带走?没受伤吧?”
“哪来的刺客,明明是救命恩人!”她侧过身,指向身着常服的南宫珩,“方才事出紧急,臣妾吓得一步也走不开。大人正好在巡逻,就把臣妾救下了。”
看到熟悉的身影,谢晏辞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奈何,此人偏偏还救了一条人命,再说出苛责的话来,就不合常理了。
于是,他只能意有所指的询问:“少将军不在府邸与家人团聚,竟然有闲心思跑到京城街头来看庆典?朕听你祖父说,你对这类活动向来不感兴趣,因为讨厌一切热闹喧嚣的场合。今日,为何破了例?”
“回皇上的话,臣也是奉命而来。”南宫珩神色未改,“祖父说了,越是人多的场合,就越容易混进歹人作乱。他在大朔受了伤,臣不忍心让他带病巡逻,就自告奋勇领了差事。皇上请看那边的城楼,也是臣带来的兵卒。”
谢晏辞循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不是假话。
这样一来,哽在喉头的内容就无法说出口,憋的他愈发难受。
卫书懿察觉到气氛不对劲,连忙扯了扯帝王的衣袍:“皇上,宫中其他姐妹还好吗?玟贵人距离臣妾也比较近,她有没有被吓到?”
“……她们一切安好。”
像是为了宣示主权一般,他将卫书懿揽在身侧,又深深地望了眼南宫珩:“今夜,多亏了少将军出手相救,否则朕的瑶儿受了重伤,朕心实在难安。”
“皇上过誉了,这是臣的分内事。”南宫珩突然直起身,扭头指向东北方,“皇上,焰火台突然倾倒一事,臣还要派人严查原委。今夜注定不太平,让您继续住在客栈,臣唯恐不安全。不如,皇上带着诸位娘娘住进南宫府,如何?”
这原本是好意,但是落在帝王耳中,却有了不同的意味。
“好,朕自会安排。”
于是,他只带着瑾贵妃与卫书懿去了将军府,其他人依旧留在客栈里等候天明。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直奔府邸,卫书懿看着对面锦衣华服的女子,只觉得尴尬。
也不知道谢晏辞究竟在想些什么?
故意点明她们二人的特殊性,又让她们共坐一辆马车——
“本宫原以为,自家五妹妹有了身孕,肯定能得皇上的厚待。没成想,她还是稍逊宜贵人一筹啊!”
“贵妃娘娘谬赞了,皇上只不过是可怜嫔妾。方才若再躲的晚一些,恐怕嫔妾的命都要不保了。”她故作惊惶,“再加上公主殿下还需要嫔妾这个生母去照顾,皇上顾及这点,才特地带上嫔妾的。”
瑾贵妃点点头,继续打量着她:“宜贵人,所以,方才你是怎么躲掉的?还真是虚惊一场。”
“嫔妾是被巡逻的少将军所救,皇上也知道此事。”她敏锐的察觉到,对方要用这件事做文章,“还特地夸赞南宫家的男儿忠君仁义,当为典范呢!”
“原来如此。”
直到下马车,她们都没再交流。
老将军南宫鹤亲自出门迎接,又安排了上好的厢房。
根据品阶前后,谢晏辞与瑾贵妃同住大庭院的两处屋子,卫书懿则被安排到稍远一点的厢房。外头景色雅致,闹中取静,也颇有一番意境。
今夜近水楼台,自然是贵妃伴驾。
“皇上,臣妾在马车仔细瞧过了,宜贵人毫发无损,当真是老天保佑!”
不提还好,一提这茬,谢晏辞内心的占有欲又在涌动。
他合上眼,甚至可以“看清”南宫珩搂着她腾空飞跃的画面,让他嫉妒。
饶是如此,说出口的话也要尽可能保持镇定:“少将军的武艺,是他祖父手把手教的,定然不会差!有他在,倒是替朕了结了一桩心事,是好事。”
“臣妾看的出来,皇上特别关心宜贵人,就连臣妾,也要被比下去了……”
瑾贵妃落寞的语气,总算让帝王抬起头宽慰:“怎会?瑶儿永远是朕心尖最重要的女子,不会改变。”
“唉,其实臣妾挺羡慕宜贵人的。”
“怎么说?”
“她虽然没有亲族抚养,很小的时候就为奴为婢,却也出落成内外兼修的美人。现如今不仅有皇上照拂,生下了第一位公主,还有少将军时刻保护……”
说到这里,她急忙捂住自己的红唇:“不对,是臣妾失言了!”
“时刻……保护?”谢晏辞听到了关键的内容,眉头皱起,“爱妃这话,是什么意思?总不会是空穴来风,信口胡诌的吧?”
“当然不是!臣妾岂敢在皇上面前嚼舌根!”
瑾贵妃靠在他怀里,为难的吐露曾经见到的实情:“皇上,其实在少将军回宫的时候,臣妾亲眼见过,他与宜贵人不止一次在宫中假山附近相会。至于聊了什么,臣妾离得太远,就不清楚了。”
这句话,就像一根尖锐的刺,扎进了帝王的心上!
翻转碾磨,徒留愤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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