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允兮一剂猛料打发掉难缠的记者,客客气气送走再三提醒她尽快通过法律手段维护自身权益的人民公仆,关上病房门,赶紧给律师打电话。
“尽快准备起诉吧。”战斗打响,分秒必争!
尔峰效率比她预想的还高。
“我已经派人去你老家那边取证了,明天下午估计就能备齐材料,看你时间。”
鹿允兮惊喜!
“这么快?人可靠吗?”
尔峰善解人意开口。
“很可信。我把你手机号给他了,到时候可以跟你妈妈确认身份。”
“谢谢。”鹿允兮只剩下感谢。
尔大律师闯出偌大名气,成功绝对不是偶然的!
鹿允兮安心挂了电话,翻过原身的电话本,发现只记着一个邻居家的电话,还有村长的手机号,便知道以鹿家母女的拮据,家里肯定装不起电话。
没什么可置喙的。
她自己现在不也精打细算,一分钱掰八瓣的花,连电话费都想省么。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鹿允兮才回来几天,就自动自发懂得了这个道理。
时间不早了,给这个亲妈打电话的事情可以暂时放一放。
鹿允兮收拾下散乱一床的剧本没理,背起书包,熟门熟路地去楼上看望另一个昏迷不醒的亲妈。
路妈应该还没出院吧?等她回家再想见就更难了。
鹿允兮一口气冲上楼,正好遇见电梯里出来的西装革履的路斯年,火热的心一下子被他冰箭似的目光冻住。
“你来做什么?滚!”
路斯年阴恻恻停在她面前不到一步远的距离,她能清晰闻见他身上好闻的男士香水气味。
还是香家的经典款,她亲自陪他选定的。
可如今淡香依旧,他却不再是那个对她百依百顺的哥哥了。
鹿允兮嗓子里像是梗着硬块,呼吸都无法顺畅。
“哥……”
她模糊的声音冻结在他憎恶的目光下。
“你最好祈祷我母亲早日醒来,否则,你会亲眼见识到什么是人间地狱!滚。”
保镖见这边争执不下,尽职地围上来。
鹿允兮像是一坨烂泥一样,被架了出去,直接扔到电梯里。
电梯启动,地心引力失去控制,牵引出她满眼泪水。
她蹲在角落,无声痛哭。
哭是软弱,她纵容自己一分钟,没人心疼她了。
电梯停下,无声开启,逯云玺见到的就是这眼熟的一幕。
他顿了顿,口袋里手机震动,是司机在催。
逯云玺迈步进去,按下-2层,直接下去地下停车场。
电梯无声下行,封闭的空间里只有他跟她,随时有可能进来人。
逯云玺无奈,掏出手帕递过去,轻轻碰下她肩头。
“没事吧?”
小小一坨顿时一僵,胡乱在袖子上蹭蹭脸,戴好口罩抬起头,泪湿的大眼睛在电梯灯下璀璨如星子。
“没事呀。逯云玺,好巧哦。”
这都能认出来?
逯云玺不自在地压压帽檐,手里手帕被轻轻拿走,珍惜地在细瘦如爪的手里轻轻捏着。
“你不舒服吗?胃又痛了?要按时吃饭,不要吃生冷的东西,工作再忙也要照顾好身体。”
她细细叮嘱,带着鼻音的声音很好听,有一股稚气的温柔,完全听不出刚才的伤心与绝望。
当然也没有之前的轻浮孟浪。
这也是个戴着面具活着的可怜人。
逯云玺手插兜,宽大的衣裤把他打扮成正宗的嘻哈少年,看得鹿允兮目不转睛。
行走的衣架子!人帅怎么穿都美!在线索魂!
警察蜀黍就是这个人,他勾得我想犯罪!
“谢谢。”
逯云玺慢半拍道谢,被她一瞬不瞬的晶亮目光盯得不适。
这种邪,教徒式的诡异狂热目光,令他不由自主联想起抱着小枕头唱戏的母亲。
他也是鹿允兮的小枕头?
虽然觉得有些自作多情,也有些心里发毛,但已经放话尽力而为的逯云玺撑住了。
不管她拿他当什么,只要不存恶意,就随她去吧。
他一个活生生会说会回应的人,总比他母亲那个陈旧的小枕头好。
世间恁多伤心人,果真不如意事常八九。
至于其他的,他就没法更多回应她了。
毕竟,他们都还小,不能早恋。
“逯云玺,你是不是要去全国巡演了?我知道你坐飞机会不舒服,这是我亲手为你叠的千纸鹤,会保佑你平安的!”
逯云玺看着那一只可怜巴巴的纸鹤,刚刚眼睁睁看着她从本子上撕下一页纸现折的,抿抿嘴,不是很想去接。
不是礼物的问题,而是送礼物的人有问题。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那么愚蠢懦弱,被黎诗雨控制得像是提线木偶,这纸鹤一收,明天新闻里就会写,他跟她有了爱情结晶!
“谢谢,我不迷信。”
他拒绝地很生硬,看见她湿漉漉的长睫毛颤了颤,似是又要哭了。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接过来,哪怕被黑也认了,反正也不多这一次炒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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