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銮想到那日在笙箫阁锦书弹的箜篌,中规中矩,但也没有什么格外出彩的地方,他都给贺闵庄说过了,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要带锦书进宫。
反正陛下也拒绝了,西銮就没有想那么多,直到宴会上择莲舞尽,才开始后悔没有帮着贺闵庄把锦书塞给梦棠兮。
西銮和贺闵庄回了宴席上,不久女皇陛下就到了。
西虞女皇今年才三十五岁,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一身华服衬得她雍容华贵,姿态万千,与私底下训斥贺闵庄的时候完全是两个人。
贺闵庄撇了撇嘴,要是私底下姑母也这样高高在上,无视他这个人就好了。
“观棠节是西虞先祖传下来的节日,可以说是我们西虞最重要的一个节日之一,但每年都一样,未免有些乏味,故朕让诸位爱卿下去准备节目,诸位爱卿可准备好了?”
“回禀女皇陛下,准备好了。”一褐色衣服的大臣从桌子后绕出来,躬着身子回答,其余人纷纷从位置上起来跟着附和。
西虞女皇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就从孙大人开始吧!”
孙大人也就是最先起来的褐衣大臣恭敬的应下,很快外面进来一群抱着各种管弦乐器的的乐人,吹拉弹唱了一会儿,又退了下去。
场上有一瞬间的尴尬,最后还是西虞女皇率先拍手叫好,底下的人纷纷跟着附和,这才打破了沉默。
说实话孙大人这节目不是很走心啊……
不过这样也免了他们很多尴尬,有一个垫底的了,他们就放心了。
孙大人面上也是一阵尴尬,这种活动什么的,下次能不能不要扯上他。
好在下一个节目开始,众人的视线都投到节目中去了,也就没人在关心他的节目了。
往常宫晏上的舞都是皇宫的舞娘们排的,看来看去也就是那么几种,这次众人都想在女皇面前表现,想破了脑袋,排的舞都是各有特色,乏味的宫晏第一次不让人觉得沉闷,宫晏的尾声大家的兴致都还很高。
“还有哪位爱卿的节目没有表演的吗?”西虞女皇环视了四周询问道。
西銮施然起身,“微臣命人排了一支舞,以贺观棠节。”
西銮话落,底下的纷纷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连西虞女皇也有些诧异,不过很快恢复如常,笑道,“如此朕就拭目以待了。”
西銮此人向来桀骜,她虽然下令所有官员准备节目,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以西銮的性子未必会遵守。
一旁的梦棠娇满是期待,“西銮哥哥的节目一定是最出众的!”
梦棠雪的位置和梦棠娇的位置是比邻的,听见她这样说,只是往西銮的方向看了一眼很快收回视线。
西虞女皇听见她的言语,微微蹙眉,碍于场合,没有说什么。
西銮重新坐下,让明祜偏头过来吩咐了两句,明祜退出宴席,将外面的人引了进来。
还有几个侍卫帮忙抬了琴架,小板凳进来,明祜知道纳兰青梧手受伤了,帮她抱了一会儿箜篌,等她坐下后把箜篌还给她,这才回到西銮身边。
“铮——”
琴音起,萧声紧随而之,身穿水蓝舞衣的女子们纷纷散开,中间领舞的苏和与甘松二人移开各抱的二三枝莲花,姣好的面容呈现于众人面前。
这时纳兰青梧拨动了箜篌,清越的声音如溪水一般淙淙流动,自然而然的与琴箫音合在一起。
西虞女皇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纳兰青梧,西銮身边的明祜帮她抱了一会儿箜篌。
箜篌音起的入耳的时候,西虞女皇这才重新看向了下方的少女,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着浅淡的烟紫色罗裙,模样普通,丝毫不惹人注目。
但难能可贵的是她出尘的气质,一举一动悠然大方,倒像是高门才能养出来的。
西虞女皇盯着她拨弄箜篌的手若有所思,带伤弹奏都还能如此有条不紊,心性可佳。
女皇偏头问身边伺候的总管,“你觉得这弹箜篌的女子如何?”
总管跟了女皇多年,一下子就明白了女皇的用意,认真思付了片刻后回答道,“单从箜篌而言,是极佳的。”
女皇含笑点头,目光重新落到下方,“确是极佳,你去问问兮儿,让这女子做她的箜篌师父,怎么样。”
总管退下,去小公主的位置上温声问了一下,小公主迟迟没有反应,总管也不着急一直候着,又过了好一会儿,小公主才点了点头。
总管回到西虞女皇身边,眼里带着笑意,“陛下,小公主点头了,老奴只候了一盏茶的时间不到。”
梦棠兮对别人的问题一般都要思考很久,有的时候你问她一个问题,她能从早上思考到晚上再给你答复,说难听点就是反应迟缓。
西虞女皇面上也明显带了笑意,兮儿这次点头得这么快,看来对这女子不排斥。
“等宴会结束,你把那女子找来,朕亲自同她说。”
纳兰青梧余光一直有注意着西虞女皇,见她身边的总管往梦棠兮那边去了一次,心里已经有了大概。
蓝衣若水,方将择莲,左手持绿,右手秉红。
舞蹈结束之后,贺闵庄最先拍手叫好,十分的给西銮面子。
当然这舞本就精彩,底下的官员纷纷称赞,“压轴舞果然不同,小王爷让下官们一饱眼福了!”
“是啊,这舞我等从未见过,今日大开眼界了。”
“不知这舞可有名字了?”
西銮见纳兰青梧已经退下去了,收回视线,淡淡道,“此舞择莲,抉择的择。”
女子们鱼贯而出,因为献舞大获成功,面上都很高兴。
纳兰青梧跟在后面走了两步便被总管太监唤住了,“姑娘,还请等一下,女皇陛下要见你。”
纳兰青梧施然见礼,“公公好。”
总管太监见她对自己恭敬,行为举止丝毫没有差错,不卑不亢,对她好感加深,难怪女皇一眼就看中了她。
“你随杂家来。”总管太监的语气温和不少,纳兰青梧也没问为什么,跟在他身后。
“姑娘不问杂家女皇召见你有什么事吗?”
纳兰青梧莞尔,“女皇陛下要见民女,自然有她的用意,民女不敢妄自揣测圣心。”
“再者,像民女这样的普通平民,能得女皇陛下召见,已经是莫大的福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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