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吸了吸鼻子,半哭不哭的,有些奶声奶气:“那清清姐姐以后会来看兮兮吗?”
“会!”纳兰青梧重重点头。
梦棠兮破涕为笑,伸出一根小尾指:“拉勾!”她看别人这样做过。
“好,拉勾。”纳兰青梧尾指勾上小公主的尾指,念道,“拉勾上吊,百年不变。”
一大一小的大拇指盖上,便算是完成了,除非百年以后,永不改变。
以岁颇为嫌弃的“啧”了一声:“煽情。”
梦棠兮跟着以岁走了几步,忽然停住步子,扭头转过去,承诺般保证:“清清姐姐的话,兮兮会记住的。”她不仅会记住,还会做到。
清清姐姐将她带到了更广阔的世界,她见到了山河万里,繁华万千。
她知道清清姐姐希望她有更深远的星空,比她想的更深远璀璨的星空。
以岁对梦棠兮的面貌做了一些修饰,替她戴好帷帽,直到到了城里,才将脸上的修饰去掉,把轻纱放下来。
到了贺府,家丁拦住了以岁:“姑娘找谁?”
家丁的语气很客气,毕竟也是知道自家公子风流多情,眼前的姑娘生得端仪貌美,说不定就是公子的哪个红颜知己。
以岁眉眼含笑,张嘴就编:“我叫笑笑,贺公子说了要是遇见什么困难事,就来贺府找他,劳烦通报一声。”
贺闵庄红颜知己太多了,她借着这个身份,是最容易混进府里的,再不济,也能见到贺闵庄。
“请姑娘稍等片刻,小人这就进去通传。”以岁颔首。
家丁怕门外的姑娘等久了,步子迈得很大,走得很急,刚到大堂外,就听见了小公子的声音。
“母亲,你不拦着点父亲吗?您可就我这么一个亲儿子啊!”如泣如诉,悲愤欲燃。
此言与观棠节上,风棠殿内对对西虞女皇所说,有异曲同工之妙。
贺夫人端坐,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微抿了一口:“虎毒不食子,你父亲有分寸的,顶多打得你半个月下不了床,不会要了你小命的。”
“而且,母亲也会替你请大夫的,不会袖手旁观。”
贺闵庄一口老血吐出来,还不会袖手旁观,现在不就是对他袖手旁观吗?
贺闵庄皮糙肉厚,贺国公抽了他半天,反而把自己累到了,停了手里的动作,嘴上不停:“你爹我当初也是西虞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你母亲更是知书达礼,温婉可人,学富五车……年轻的时候是西虞出了名的女子楷模,我与你母亲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不学无术的混账!”
贺夫人扯了扯嘴角,身后的几个丫鬟都捂嘴轻笑起来。
贺国公爱妻如命,每次说教小公子的时候,不忘将夫人夸上天去。贺国公和夫人之间的感情,羡煞旁人。
贺闵庄回嘴:“这自然是与母亲无关,所以问题都出在父亲您身上啊!”
“你还敢顶嘴!”贺国公手里的腰带眼见就要落下来,吓得贺闵庄一个激灵的往旁边躲,正好撞上前来通报的家丁。
“小公子,您没事吧?”家丁有些懊恼,走得太匆忙了没注意到小公子会往这边来。
“哼!活该!”贺国公鼻子出气,冷哼了两声,收了手里的腰带,负手背在背后。
贺夫人心思玲珑,见这家丁形色匆忙,问道:“可有什么要事?”
家丁对着贺夫人躬身道:“门外有一女子,自称,自称是……小公子的红颜知己,有事想见小公子。”
贺国公收回去的腰带又抽了出来,谁都别拦他,他今天不打死这混账东西,就跟夫人姓!
“什么红颜知己啊?没有的事,一定是找错人了,你去回她,就说本公子不认识她!”贺闵庄急急撇开关系。
本来就要饱受惩罚了,再来一女子,他一个月都别想出门了。
那姑娘温静有礼,一看就是良家女子,小公子玩弄了人家的感情,还翻脸不认人,家丁都忍不住要鄙夷他了。
想着再怎么也要帮那姑娘一把,对着贺夫人低眉顺目道:“那姑娘说她叫笑笑,小的觉得那姑娘不像是说谎。”
家丁想了想又补充:“对了,那姑娘身边还跟了一个小姑娘,不知道和小公子有没有关系。”
至于小姑娘是多小,家丁没有明说。
贺国公被气得不轻,举着腰带的手颤抖着:“你个禽兽不如的混账!玩弄姑娘就算了,还是姐妹两人,你……”
贺国公想了想,实在想不到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他了,总觉得无论用什么词,都是对那个词的侮辱。
贺闵庄这下是真觉得冤枉,他原本还以为是哪个红颜知己找上门了,结果一听这名字,他不认识啊!
贺夫人和贺国公想得不一样,正襟危坐,语气严肃:“庄儿,你说实话,是不是人姑娘替你生了女儿,你抛弃人家了?”
这下贺闵庄是真傻了,什么跟什么啊,他向来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怎么可能会有个女儿。
一听贺夫人的话,贺国公猛地反应过来:“夫人的意思是说我们有孙女了?”欣喜若狂,看贺闵庄也顺眼了不少。
贺夫人道:“你去将那姑娘请进来。”
家丁退了出去,很快领着以岁进了贺府。
大堂几人翘首以待,贺夫人虽然表面端正,心底也是丝毫不平静。
见到人姑娘了,要怎么才能让她原谅自己的混账儿子呢?真是头疼。
贺闵庄伸长了脖子,只是想看看是谁敢造谣污蔑他的清白。
远远的看见一大一小的两人后,贺闵庄松了口气,他怎么可能生得出这么大的女儿,果然是有人诬陷他!
贺夫人有些失望,贺国公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黑。贺闵庄这个不孝子真玩弄了人家姐妹俩的感情!
以岁进到大堂的时候,总觉得几人看她的目光有些古怪。
贺夫人虽然没了孙女有些失望,但见了这位笑笑姑娘,满意极了。
这姑娘像是从仕女图中走出来都一样,落落大方,典雅端庄,却又不失灵动。
若是和庄儿生了女儿,那一定精致可爱极了。
庄儿往日胡闹了这么久,看上的人乌七八糟的,唯独这次眼光独到,深得她心,看向以岁的目光不禁越发和善温柔起来。
要是庄儿不求得笑笑原谅,她便让他爹打断他半条腿,叫他不能再出去沾花惹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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