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叔,你都两年没有来我和五姐的生辰宴了,这次多待一阵再走吧!”
梦棠娇叽叽喳喳的一个劲儿围着西銮,被无视的贺闵庄不满道:“我说表妹啊,你亲表哥这么大个活人在这儿,你怎么只能看见西銮一个人?”
说罢快步走到西銮身边,将梦棠娇挤到后边去,满意的摇了摇折扇。
这才对嘛,原本就是他在西銮旁边的,瞎挤个什么劲儿。
梦棠娇气结,什么表哥,分明是前世的仇人。
不帮她撮合她和小王叔就算了,还净拖后腿,没个眼见力,难怪到现在,媳妇都娶不上。
西銮对贺闵庄做了个不错的手势,贺闵庄越发上道,一直阻着梦棠娇想靠近西銮。
“表妹啊,今日府上都做什么好吃的了,有没有鲑鱼松子,花菇鸭掌,绣球乾贝,甜酒浮元子……”
梦棠娇眼角跳了跳,阻止他报菜名似的问她有没有哪样菜,“等开宴了,表哥自然知道有没有了。”
扯的什么乱七糟八,又不是元宵节,哪来的什么浮元子。
贺闵庄默了默,又问,“那表演的歌姬,是请的哪家楼里的?霓裳楼还是清伶楼?这霓裳楼的姑娘虽生得貌美,但这清伶楼的姑娘胜在身姿曼妙杨柳腰,舞起来更动人心,表哥以为……”
梦棠娇:“……”
“表哥能否先闭一会儿尊口。”她怕待会忍不住将贺闵庄赶出去了。
如此嘴碎,难怪在家里一天三顿打,她觉得舅舅的做法十分正确。
贺闵庄知晓梦棠娇是个暴脾气,见好就收,也不烦她了。
万一老爹知道他来参加表妹的生辰,惹得表妹动气,回去还不得扒掉他一层皮。
什么时候能自立家门就好了,贺闵庄不止一次这么想着。
男女是不同席的,到了席边,贺闵庄出声道:“表妹回女宾那边去吧,不用跟了。”
梦棠娇去看西銮,贺闵庄正好转身,挡住西銮,她只看见了西銮惯爱的黑色长袍边角。
“表哥,你真是好得很。”梦棠娇有些咬牙切齿,贺闵庄却没听出来。
“知道了知道了,回你那边去吧。”少打扰他和西銮说话。
梦棠娇剜了他一眼,不情不愿的离开。
贺闵庄得意的坐下,向西銮邀功,“怎么样,我做得好吧?”
西銮给自己斟酒,葱削般的手将白玉杯送到嘴边,道了一句,“不错。”
贺闵庄得了这句不错,心情愉悦,提了酒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和西銮的杯子碰了碰。
“好酒,梦棠娇这次倒是舍得了,拿这么好的酒待客。”
他前两年来的时候,酒虽然也不错,但可没这么好。
西銮噙着笑,不可置否。
酒么,确实不错。
梦棠娇气呼呼的回了女宾这边,梦棠雪不由问道:“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还不是贺闵庄,傻子一样的,硬挡在我和小王叔之间,害得我都碰不到小王叔。”
梦棠娇挽住姐姐的手,态度亲昵,“五姐,明年生辰宴不邀请贺闵庄了好不好。”
梦棠雪垂着眸子,神色不明,再抬眸时冷漠的眼里多了一丝笑意,“傻子,他是我们亲表哥,哪有不邀请他的道理。”
梦棠娇撇撇嘴,仍是不太愿意的样子,“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我表哥。”
梦棠雪拍拍她的手背,安抚道:“好了好了,入座吧。”
歌姬鱼贯而入,中间的人素手弹着琵琶,几个身姿曼妙的女子翩翩起舞。
女眷这边没什么兴致,男宾那边倒是看得兴起。
菜肴一道接着一道的上来,席上的人却不怎么动筷子,只是喝酒或者几个好友之间低头接耳的讲着悄悄话。
很少有人参加宴会是真的为了吃饭的,贺闵庄除外。
他面前的一道菜早被他吃完,瞅了瞅西銮面前,张口询问:“西銮,我记得你不吃竹笋的对吧?”
西銮斜了他一眼,贺闵庄就怂了,伸出去的爪子又缩了回去。
若说这个世上他最怕的是谁,西銮首当其一,但说来也怪,即使西銮一个眼神他都怕得要死,但就是喜欢跟着西銮玩。
不跟西銮一起,吃喝玩乐都提不起什么兴趣来,前两年西銮闭门不出的时候,他在家安分了好一阵子,他爹还以为他是改过自新,痛改前非,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为此高兴坏了。
“不吃。”回的他刚才的问题。
贺闵庄嘿嘿一笑,端过他面前的竹笋,“就知道你果然还是把我当成挚友的。”
大概是别人的东西永远比自己的好,贺闵庄吃着这笋子,犹为美味,也不像刚才那样狼吞虎咽了,拿笋子下酒,别有滋味。
“对了西銮,你也别光喝酒,吃点菜啊。”虽然这样说着,贺闵庄却没给西銮夹菜,他知道西銮有点洁癖,从来不吃别人给他夹的菜。
贺闵庄是真的高兴,自从去了一趟天下城,西銮总算不天天把自己关在王府了,他偶尔还能把西銮喊出来坐一会儿。
像今天这样坐一起又聊天又喝酒的,还是自他大婚后头一遭呢。
虽然不知道西銮发什么神经娶一个死人,好在现在正常了。
他相信有他的助力,西銮一定能变回从前那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翩翩公子的!
贺闵庄的雄心壮志西銮自然是不知道的,壶中空了,他朝身后的侍女招了招手。
侍女微微上前来,见着眼前俊美的男子,低眉顺眼道:“小王爷有何吩咐。”
西銮将空酒壶递过去,看也没看她,“去多拿几壶过来。”
男子声音清隽,眉眼藏春,侍女从他白玉般的手中接过酒壶,忍不住心间乱跳。
壶柄处还有男子指尖的余温,侍女的心跳得更快了,她记得从前外边传言,西銮小王爷最是风流多情,公子如玉。
后来娶了王妃,便鲜少外出了,此番见着,眉眼间有无尽的落寞,像是明珠失泽,所有光华内敛。
都说小王爷与王妃神仙眷侣,恩爱非常,可若真是如此,小王爷又为何一个劲的喝闷酒,借酒浇愁?
但背后的事情不是她一个小侍女可以猜测的,更何况,六郡主喜欢小王爷,她岂敢对小王爷动心思?
侍女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是”,提着空酒壶退了下去,将脑海里不该有的想法都摒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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