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盛第二日额头发烫,吓坏了照顾的宫女,忙请示了纳兰青梧。
小孩子抵抗力弱,昨日玩雪后虽然换了新衣服,却还是着了凉,太医开了药后,玉枝跟着去拿药。
长康宫有小厨房,玉枝煎了药端过来,纳兰青梧正抱着孩子,眉宇间满是担心。
玉枝道:“娘娘,药煎好了。”
黑乎乎的药还冒着热气,一股难闻的药味扑鼻而来。
纳兰青梧换了个姿势抱孩子,方便玉枝给长孙盛喂药,药匙很小,是特意为小孩子做的。
玉枝舀起小勺药,轻轻都吹了几口,才送到长孙盛嘴边。
长孙盛吱吱呀呀的咬着药匙,随后吐了吐舌头,一张小脸皱成一团。
之后玉枝再喂他,却如何也不肯张口了。
“这药有这么苦吗?”看着儿子皱在一块的小脸,纳兰青梧不由问道。
玉枝看着手里的药匙,面露无奈,“看药的颜色,是很苦,小太子不喜欢也是正常的。”
药嘛,能有多苦?她之前不就一直喝药吗,她在梦里看长孙长宁做季瑾沉的那几年,日日喝药,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纳兰青梧不太信这药能苦到哪去,“我尝一下。”
玉枝来不及出声,纳兰青梧已经端过她手中的药碗,喝下去一口。
“娘娘……”玉枝担忧的唤道。
她打小跟着娘娘,知道娘娘是怕苦的,从前喝药便是百般推辞,后来的药都是陛下开的,加了去苦的药材,娘娘才不抗拒喝药的。
可小太子的药,是太医院开的啊……
纳兰青梧想,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苦的药,她从前喝的简直算不上是药了。
忙将孩子塞到玉枝手中,把药碗放在桌上后,纳兰青梧再也忍不住将口中的药吐出来。
又用温水漱了好几次口,纳兰青梧才觉得嘴里的苦味淡去不少,“这太医开的药也太苦了吧!”
说完对长孙盛充满了同情,药肯定是要喝的,他又不能吃蜜饯,只能挨着这苦味。
大半个时辰后,总算将药都喂了下去,长孙盛却气鼓鼓的,纳兰青梧怎么逗他,都不理她了。
纳兰青梧觉得好笑,“小破孩还挺记仇的。”
又逗弄了一会儿孩子,长孙盛打了几个哈欠,昏昏欲睡。
纳兰青梧没有让宫女将孩子抱回西阁,而是小心翼翼的放进摇篮里,亲自守着。
长孙长宁下朝回来看见纳兰青梧趴在摇篮旁睡着了,身上只搭了件毯子,看向殿内的小宫女,低声问道:“娘娘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还没有出了冬日,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小宫女听见陛下责问的话,垂了头小声道,“娘娘想亲自守着小太子,奴婢劝不动,便只好给娘娘拿了件毯子。”
两人的声音都很轻,怕吵到了纳兰青梧,长孙长宁摆摆手让宫女下去。
放轻了步子到母子二人身边,长孙长宁欲伸手替她往上拉一拉掉下去的毯子,纳兰青梧嘤咛一声,悠悠转醒了。
“今儿怎么下朝这么早?”纳兰青梧伸了伸懒腰,活动下筋骨,趴久了浑身不舒服。
长孙长宁道:“今日朝中没什么事,就比往日早了点。”
纳兰青梧点点头,去看摇篮中的长孙盛,白白净净的睡得正香,下巴上还挂着他的口水。
拿帕子轻轻将他下巴上的口水擦去,纳兰青梧又用手背试了试额头的温度,没先前烫了,这才呼了口气。
长孙长宁早听说了长孙盛生病的事,孩子还小,摸脉也摸不出什么。
蹲下身去将长孙盛的手扳开,看了看他的手指,“没什么大问题,小孩子生病是常事,喝了药就好了,阿桐别太忧心了。”
长孙长宁师承医仙谷,医术精湛,纳兰青梧对他的话一点也不怀疑。
忽的想起一件事来,纳兰青梧道:“太医院开的药太苦了,阿盛喝了一口便不愿再张口了,还是我半哄半骗的才喂完了一碗药,你待会重新开一副不太苦的药吧。”
长孙长宁望着摇篮里的儿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纳兰青梧又喊了他一声,才敛了敛眸子,温道,“好。”
不过小孩子的药本来就温和,再添一些去苦的药的话,药效可能没那么好。
长孙长宁思付了一阵子,新写了一张方子让玉枝拿给太医院。
接单子的还是上午的那个太医,见了新药方,两眼亮了亮,“这是陛下开的药方子吧?姑娘稍等片刻,本官马上去抓药。”
其实也不急的,太医却一头扎进了帘后,很快将玉枝需要的药材抓好给她。
玉枝道了声谢,拎着药包正欲跨出门槛,那太医唤住她,“姑娘,这药方子,我可不可以留下来?”
虽然他已经记住了药方,但这是陛下的真迹啊!他逗可以将这方子当做自家传家宝了。
玉枝见他欢喜的神色,虽然不太理解,还是点了点头。
晚上长孙盛醒了,吱吱呀呀的要父皇抱,长孙长宁难得的没有拒绝他。
见到玉枝又端了个药碗过来时,长孙盛将整个脑袋都埋进了长孙长宁怀里,一个劲的拱,长孙长宁有点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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