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纸上的虫画是我凭印象画的,模仿自陈伯,他在客栈外西墙角印下了一只……”袁罡将自己察觉到异常、发现陈伯与人暗中接头、暗中跟踪接头人的经过讲了遍。
管芳仪明眸闪烁不定,内心同样惊疑不定,不过嘴上却不肯承认什么,怒道:“这能证明什么?你们想干什么?”
榻上的牛有道冷不丁道:“初到万象城便直接被上清宗给堵上了,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管芳仪乐呵呵反讽道:“可能性太多了。我说道爷,你不会认为陈伯能和上清宗有勾结吧?”
牛有道:“大约二十天前,上清宗突然脱离了北州,从时间上看,根本没有时间绕行,而是直奔万象城,然后把我给堵住了。我此行的目的地,至少十天前连公孙布都不知道,之前的知情者只有你和猴子,上清宗怎么会知道我的目的地?你应该向你手下弟兄透露过目的地吧?”
管芳仪内心对这问题连连揣摩,嘴上抗辩:“我是说过,但我扶芳园的弟兄跟随我多年,绝不会有问题,真要有问题也等不到今天。陈伯在我身边达三十年之久,多次以性命救我,谁都可能有问题,唯独他不会有问题。你不会认为上清宗在三十年前就已在我身边布局吧?”
牛有道答非所问:“以上清宗的能力,根本无法脱离邵平波的掌控,上清宗这次能脱离北州是有人出手了,妖魔岭的赵雄歌!”
“赵雄歌?”管芳仪大吃一惊。
牛有道继续慢吞吞道:“调集三派百名精锐秘密前来,我开玩笑的,猴子也没当真,你们那边可能有人当真了。”
“……”管芳仪凝噎无语,之前就觉得牛有道要将上清宗灭门有点过了,原来是假的。
转瞬间,她明白了过来,那就是故意设下的一个局,故意说给他们这边听的,故意佯装置上清宗于灭门危机中,就是要让情况紧急,逼得那可能存在的奸细不得不出手走漏消息,然后这边才有机会把奸细给揪出来。
真的是陈伯吗?管芳仪难以接受这个现实,一脸不堪道:“不,不可能,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牛有道:“能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不被你发现,确实隐藏的够深。我很好奇,你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竟值得人或者说值得某个势力在三十年前就在你身上做投入。”
管芳仪端起手上纸,盯着纸上的虫画看了看,牙一咬,霍然转身,“我找他来对质!”
“站住!”牛有道阻止了一声。
管芳仪停步,转身看来,明眸中有怒意,“你是不是连我也怀疑上了?”
牛有道:“出了这种事,怀疑一下有错吗?红娘,你心里应该明白,我一直都是信任你的。”
管芳仪偏头一旁,冷哼:“鬼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牛有道:“真想我说真话?就怕我真话出口了你不爱听!”
管芳仪立马回头看来,“说!”
牛有道漫不经心道:“这可是你让我说的…可惜你年纪大了点,不然我肯定娶你。”
管芳仪顿时两眼瞪圆了,裙下勾脚,一把摘了脚上绣花鞋,直接砸了过去,又冲了过去与牛有道撕打在了一块。
情况有点惨不忍睹,管芳仪骑在了牛有道的身上,一副恨不得掐死牛有道的样子。
一旁的袁罡面无表情,走到一边拿了张地图观看,事不关己。
直到榻上的牛有道连连求饶,管芳仪才意识到自己的骑姿的确有些不雅,脸颊很难得的飞起一抹红霞,迅速翻下榻拉扯整齐了裙子,又一把捡了榻上的绣花鞋往脚上套,嘴里咒骂:“就该掐死你这王八蛋!”
骂归骂,不过心里实实在在舒服了,心气也顺了不少。
牛有道唉声叹气一阵,也爬了起来理顺被弄乱的衣服,顺便提醒道:“已经逼他现形了,事实俱在,对不对质不重要,有什么疑惑以后再说。现在,你心里知道便可,暂时不要打草惊蛇,上清宗的事我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能糊里糊涂接招,正要逼上清宗后面的人现身,你现在把事情捅破了,我岂不是白费工夫?”
管芳仪略默,想了想,的确是这么回事,不过还是骂了句,“阴险狡诈!”
骂过之后,自己也慢慢挨着榻旁坐下了,一脸惆怅,心里还是难以接受陈伯是奸细的事实。
牛有道盘腿而坐,“他是怎么到你身边的?”
管芳仪眼神中透着回忆思索神色,“途中遇到的,他当时身负重伤,倒在路旁,我伸援手救了他一把,问他来历,他也不说。当时也没求他回报,他却一直跟着我,在我遇到麻烦的时候,出手救过我。之后,他也没要求,我也没勉强,就这样顺其自然地跟在了我身边。一转眼三十年过去了,期间遇上过不少的麻烦,他屡屡舍命相救,从未图过什么,事实证明他也不是冲我姿色来的,怎么可能是奸细,图我什么啊?我一直以为他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说来也是,我至今连他本名叫什么都不知道,他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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