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怎么了?”
屋内一声惊叫,两名闻声进来的侍女连连关切。
榻上猛然惊醒坐起的邵柳儿气喘吁吁,惊魂未定状,甚至是一头的冷汗。
在昊真病榻旁衣不解带的伺候了几天,直到随扈法师百分百确认昊真无事了,她才松懈了下来,也熬不住了,终于躺下休息了。
然而噩梦又来了,那个久未出现泡在江水猪笼里的噩梦又出现了,而且还出现了新的内容,把她从噩梦中惊醒了过来。哪怕惊醒了,她亦久久难以回过神来。
那个书生问她,说好了三年的,为什么不等他。
她拼命解释,说以为他死了之类的。
可那书生就是反复问她为什么不等她,最后甚至从袖子里抽出了银针,扎向了昊真,还扎向了她的儿子。
有所思,有所梦,能做出这种梦来,是因为她察觉到了什么。
不管无心承不承认,曾经真心相爱过的两人,根本不能过多接触,否则瞒不过对方。
呆在鬼医弟子宅院的期间,她突然明白了,不是长的像,是那个书生来了,谭耀显来了。
结合鬼医弟子出现在齐京的时间,她清清楚楚明白了,谭耀显没有忘记她,是来找她的,那个时间段正好是来兑现三年之约的。
不需要再说什么,她可以确认,无心就是自己当初不惜代价跟着私奔的那个人,她曾爱的死去活来的那个爱人。
她不明白谭耀显来了齐京这么久为何不找她,既然不找她,为何又呆在齐京不离去。
她不知道谭耀显那三年间究竟经历了什么,不知道谭耀显为何会成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鬼医弟子。
邵平波不是说已经杀了谭耀显吗?难道是骗自己的?其实根本没有,只是为了骗自己嫁来齐国吗?
既然没有死,那三年间,他还好好活着,为什么不联系自己?为何连一点音讯都没有?
她当初对他日夜思念,难道他就一点都不思念自己,忍得住不跟自己有任何联系吗?
既然能不给自己任何音讯,为什么又要等到自己嫁人了再出现?让她情何以堪!
她不是怪谭耀显,凭她对谭耀显的了解,她觉得谭耀显一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才不跟她联系。
她哭了,静静坐在榻上,泪流满腮。
邵平波当年说了,三年时间,不管谭耀显在哪行哪业,只要能干出出息,就答应把她嫁给他。
说是那样说,可是做梦也没想到,谭耀显居然成了鬼医弟子,那个貌似百无一用、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居然成了名震天下的鬼医弟子,连一群皇族都要跪在他脚下哀求。
如此成就,当初的邵平波只怕做梦也不会想到,如果邵平波当初知道谭耀显会有如此成就,只怕也不敢『逼』着她嫁到齐国吧,也许还得巴结着谭耀显吧。
那个百无一用的书生终于有出息了,而且是大大的出息了,让人做梦也想不到的出息,再也不用担心衣食无忧的问题了…邵柳儿痴痴着笑了,泪流着微笑着,她不知自己该不该为他感到高兴。
见王妃犹如魔怔了一般,时而哭,时而笑,又笑又哭的,怎么呼唤都没反应,把两名侍女给吓坏了。
一人对另一人道:“快去,快去请法师来看看。”
另一人刚转身,邵柳儿忽出声了,“不用,我没事。”
抬袖拭了拭泪水,又问:“我睡多久了?”
侍女回:“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您真的太累了。”
邵柳儿又问:“王爷怎么样了?”
侍女:“王爷已经醒了,你睡下不久后,王爷就醒了。”
“更衣!”邵柳儿立刻起身。
洗漱更衣后,她先去看了看儿子,见儿子睡的正香,之后才匆匆赶到了昊真的病榻旁。
昊真的确醒了,正在往好的状况恢复,脸颊上有了血『色』。
玉尸之毒,毒发暴毙后,据说尸体会变作透明状,如同玉石般的干尸,因而此毒才被冠以“玉尸之毒”的名字。
看到轻身侧坐在榻旁温柔问候自己的邵柳儿,昊真发出会心笑意,“听说你累坏了睡了好久。”
邵柳儿:“您才真是把我给吓坏了。”
“来!”昊真伸手示意她俯身过来。
邵柳儿疑『惑』不解,但还是俯身照做了。
昊真伸出了手,手指勾下了她的衣领,看到了她白皙颈项上的伤痕,问:“自己把自己给伤的?痛吗?”
邵柳儿方知他是要看这个,把他手摁下,用被子盖住了,“一点小伤,不痛,没关系的。”
昊真:“以后不要这么傻了,万一你冲动过头了我到哪找我的王妃去?”
邵柳儿苦笑:“妾身当时真的是没了办法,只能是豁出去了。”
昊真『露』出温柔笑意,手又从被子里伸了出来,轻轻握住了她的柔荑,“事情经过,我醒来后,车先生都告诉我了。连步寻亲自去求人都没用,而你却做到了。为了救我,你以拔剑自刎胁迫,跪在无心先生的门口磕了无数个头,哀求了无数次,最后连站都站不起来了,才换得无心先生大发慈悲,真正是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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