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工大是理科生的学府,相对于外院与师大,这里少了许多花前月下,更少了许多绿树浓荫,校园给人的观感除了建筑就是建筑,很是单调。
偌大的操场上,一排粗大的法桐中间的木椅上,马斯洛正不紧不慢地喝着手里的矿泉水,他面色沉静,阳光透过法桐的树荫打在脸上,点亮了他的双眸。
沈南的夏天,是那种又闷又潮的热,熊猫一刻不停地舔着手里的雪糕,仿佛停歇下来他也会象冰棍一样被热化了。
在身前五米处,也站着一个人,半个小时过去,原本白皙的脸已经慢慢镀上了一层潮红,当红色散去,黑色素就会聚集,皮肤就会变黑。
但现在潮红的脸上,汗水象滚珠一样不断地滑落,他手里没有纸巾,只能间或用手抹一把汗甩在地上,地上已是一片汗滴。
“古代啊,有个叫锄禾的人,娶了个老婆叫当午,哎,你叫什么来着?噢,不用想了,你自己也想不起来,你就叫渣男好了,咝——”熊猫舒服地舔了一口雪糕,嘘溜一下又吃进肚子里。
渣男贪婪地看看雪糕,又看看马斯洛手里的矿泉水,再看看椅子上装在塑料袋里的雪碧、美年达、冰红茶,不禁贪婪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
“哎,郭教授说到哪里了?”熊猫大名郭葆葆,三年下来,大家已经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了,只知道他大号熊猫,“对,我在给你讲锄禾日当午的故事,嗯,下一句,汗滴禾下土…….”
可是,这哪是讲课啊,这简直是……用受罪已经不能形容了,耳边听着这乱解乱讲的聒噪,嘴里一滴水没有,最要命的是站在火辣辣的太阳底下,要知道,今天沈南的温度已经逼近三十八度,天下火炉的称号不是盖的!
可是,渣男却不敢乱动,这汗珠子一粒一粒淌下来,前胸后背湿透了,眼睛也被汗水流进去,浸得生疼。
熊猫态度不好,可是坐在椅子上的马斯洛一幅温文儒雅的样子,瞅着熊猫舔雪糕的空当,渣男马上道,“警官,我的手机不是还回去了吗?”
马斯洛看看他,面无表情。
“卧槽,要不要脸,还你的手机,”熊猫作势拿起一瓶冰红茶就要砸他,渣男连挡也不挡,他心里一万两千个期盼熊猫把冰凉的红茶砸给他,砸给他……
马斯洛看着这个狼狈不堪的小伙子,凭心而论,长得还算帅气,标准的九零后小奶狗一枚。
嗯,这火候也差不多了,他目示熊猫,熊猫马上笑道,“政策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渣男马上应和,可是马上改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但我都把手机还给刘雨虹了啊。”他自为无事,可是却不敢走开。
哟,这意思晒了半个小时一点不见恍惚,熊猫看看马斯洛,马斯洛却示意他继续往下问。
“今天不说手机的事,说说你的业务,嗯,小砸,业务挺熟练啊!”熊猫走到树荫外头,立马退了回来,这天,贼热!
“业务?”渣男表情很不自然,可是马上用手擦了擦汗,待手再放下时,脸上又是一幅苦逼的表情。
“不见棺材不落泪是不是,……不算遭罪,就是有点腹水,轻者自行缓解两天恢复,重者需要点滴……”这些话与徐院长的径是相当相当一致。
渣男脸色一变,“这是刘雨虹告诉我的。”
“是吗?”熊猫笑呵呵地走出树荫,顺手递过一瓶冰红茶,渣男竟有些感激地接过来,“哎哟,你干什么?”转眼间,他的手机已经在熊猫手上了。
“刘雨虹没有告诉你!”马斯洛声音不高,语调也很平静。
“你如果自己没有研究,或者不充当那个身份,又怎么会知道?”
下面一句,渣男就该问那我是什么身份,可是他却没有问,他下意识地拧开冰红茶的盖,大口大口灌了起来。
“这个身份,就是——个卵子掮客!”马斯洛一捏手里的矿泉水瓶。
渣男一紧张刚想辩解,熊猫用手轻轻拍拍他的脸蛋,啪啪——“说说说,让你说话了吗?听宗主说!不,听马警官说!”
“你不是什么理工大第一软饭王吗,这种事你没少干吧?”马斯洛看着渣男,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个钢镚,钢镚上下起伏,不断变幻着形状。
“你以恋爱为手段,诱骗多个女生前往卖卵,再以此为借口把她们蹬掉,你,是财色双收啊!”钢镚瞬间摞成一摞,紧紧地被攥在手心里。
“我没有,我没有……”渣男象被扒了皮一样叫了起来。
可是暑假偌大的操场上,空无一人。
“喝你的饮料!”熊猫马上又拍拍他几近晒伤的脸蛋,“饮料还堵不上你的渣嘴?”
冰凉的饮料灌下去,身上舒服多了,可是渣男感觉胃里一阵难受。
“钟毓秀,”马斯洛突然说道,可是渣男一脸迷茫,这更证实了他的判断,“她与刘虹雨同学,可是两人是在取卵手术时才碰面,打针促排时两人并不知道对方在做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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