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家住哪里?”林疏影看看这象极了城寨的地方,到处是人,到处是喧嚣,机器的喧嚣和人的喧嚣,空气中流淌着不知名的味道。
“住这里。”马斯洛走近大门处的平房,打开防盗门,这是三间瓦房,里面收拾得很干净,空气也不象外面那样污浊。
“房子都租出去了。”马斯洛笑道,“这里原来是传达室,就先凑合着,新楼房十月份交房拿钥匙。”
他拎着水桶出来,朝水井走去,一路上,林疏影感觉他就象小地主进了佃农中间,全是讨好全是问侯。
“斯洛回来了。”
“还上学就开宝马,这车得多少钱?”
“包租公买得起,可包租婆太扣门。”
“那是女朋友吧,长得真漂亮,一个学校的?”
……
林疏影发现,对这些开玩笑的评论,马斯洛只是一笑了之,他打了一桶水回来,“试试,这是井水。”林疏影把手伸了进去,果然,井水清凉逼人,让夏天的暑燥片刻消退。
“我爸以前有一支建筑队,就有了这片厂房,后来不干了,就盖起楼往外租,我妈现在在村里做会计。”马斯洛道。
门开着,外面一个老头道,“现在这一片地,你给多少钱也拿不到,光地面上这一片楼,够你们家花几辈子的喽。”
“老马是个有福的人,从农村出来,找了个好媳妇,生了个好儿子,置下一片好家业。”
“四姐也不差,华光十六村的会计,给个街道办事处主任都不换。”
说到父母,马斯洛眉头一皱,“我给我妈打个电话。”人家林疏影都在家里等着了,父母还不到场,明显有些怠慢。
电话接通了,可是声音似乎在街面上就能听到,从窗口看出去,一个略微发福的中年女人推着电动车走了进来,她就是马斯洛的妈妈罗玉琼。
珠圆玉润,眉目很好看,林疏影笑着看看马斯洛,这一家颜值都很高。
“你就是疏影吧?”罗玉琼边支电动车边朝林疏影笑着挥手,她身后,一个女人送进一个西瓜来,“四姐,我给你打桶井水冰一下,有事你叫我。”
“麻烦你了,”罗玉琼感谢道,她快步进屋,走到林疏影面前,“跑了一上午累了吧?坐坐,喝水,你看我们这个家也不象个家,洛,打电话,给你爸,疏影都到了。”
电话那边,一个粗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好,好,我打完这一局,七小对,不容易,唉算了,费四,过来替我……”
“我算计着你们得下午才到呢,这一路上开得挺快吧?”罗玉琼的眼睛瞥了一眼外面的宝马,不以为意。
“哎哟,我的钱不见了!哪个杀千刀的把我的钱偷走了?”正说阒,外面院子里一个声音就哭喊起来,口音是山南口音。
“你们坐,我出去看看。”罗玉琼走出去,“大夏天的别哭了,你再惊着孩子,钱丢了,报警啊,你在这哭,钱也不能飞回来。”
几句话,那痛哭骂街的妇女立即止住了哀嚎。
“四姐,我这钱丢得冤哪,……”她拉住了罗玉琼的手,又说起来,林疏影虽然听不太清山南话,但大致也明白了什么情况。
女人从老家带回几只道口烧鸡,又作了胡辣汤和烩面,又叫上几个好朋友到家里吃饭。
“我的帆布包就放在客厅里,钱都在包的夹层里,这不房租到期了,吃完饭我就想找你交房租,可是钱不见了…….”
“房租好说,拖个一月两月的都行,”罗玉琼一皱眉,“快别在这哭了,大夏天还不够着急上火的,该报案报案……”
这个女人好爱拖欠房租,她有些怀疑,这是在演戏。
“洛,你出来干嘛,回去。”马斯洛正迎面过来,罗玉琼看看自己的儿子,比以前壮实多了,以前是光吃不胖,现在身上已经隐隐有了肌肉线条。
“大姐,多少钱丢了?”山海人说话,就喜欢用倒装句。
“两千,整整两千。”女人疑惑地抬起头,“都是新票,刚从银行提的。”
“以后别用现金了,现在都是微信交房租。”旁边有人笑道。
“以前我也是微信,这不是刚提的现金吗。”女人又道,“四姐,我可没有拖欠房租的意思啊。”
罗玉琼看看她,摆摆手。
马斯洛看着她的样子,又看看自己的妈妈,“这样吧,我给你把钱找回来,快的话一个小时,慢的话半天也差不多。”
“真的?”丢钱的女人看看罗玉琼,“那敢情好。”她看看马斯洛,可是似乎信心不足。
罗玉琼马上说道,“我儿子也是警院的大学生,你找警察跟找他是一样的,”她在主动给马斯洛撑腰了,“前几天,还立了一个二等功呢。”
二等功?
丢钱女人似乎眼里燃起希望,“肯定是这几个老乡有人给就手顺走了,可是丢了的钱,人家还能拿回来吗?”
“能。”马斯洛简短道,“这些人都在你的朋友圈里吗?”
“都在,平时我们就是用微信联系。”丢钱女人立马掏出手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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