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斯洛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是那样地熟悉,在这里他生活了二十多年,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每一种味道都深入到他的骨髓。
秦湾市公安局,他却只是从外面经过没有进去过,那是一幢高大的俄式建筑,充满了哥特式建筑的风情。
“不去你们秦湾市公安局了,直接去码头。”傅成玉似乎很抱歉,“换洗的衣服与洗漱用具,你到了北州后再买,队里给你报销。”
“北州?”马斯洛转过头来,身为秦湾人,一海之隔的北州他再熟悉不过,快船只需三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可是让自己到北州去,警院的领导知道吗?
傅成玉看着他,“是北州,下船后那边有北州刑侦支队的同志接你,”他好象有些不自在,解释道,“我接到的命令,就是让我把你送到秦湾,再就是这第二道命令,直接到码头。”
命令不是市局局长刘波下达的,而是青都刑侦支队支队长亲自打来电话,寥寥数语,却充满了想象的空间。
这就是警队,命令下达,你不能打听,可以猜测,但必须执行。
“离家半年了吧,等从北州回来再回家看看吧,”傅成玉似乎很体谅马斯洛的心情,“嗯,注意安全。”
长途跋涉从一海之隔的山海抽调一个警校生,如果说没有任务,傅成玉是不相信的,可是马斯洛还是一个警校生,放着那么多刑警不调,抽调一个警校生,他琢磨不透了。
上级自有上级的理由,他再一次看看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的年轻小伙子,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腿。
秦湾港码头。
他们赶到的时间正合适,秦湾刑侦支队的领导已经在此等候,傅成玉简短地对接后,马上有一拉年轻警察过来,看样子要亲自把马斯洛护送上船,“你的行李箱呢?”对方问道。
“没带。”马斯洛看看手中空空如也,这命令来得太急了!
“那上船吧。”秦湾刑侦支队的领导催促道。
“傅局,我走了。”马斯洛对傅成玉一笑,傅成玉没来由感觉到一阵心跳,他努力笑了笑,挥了挥手。
对于一个不爱笑不常笑的人说,突然一笑有时很令人惊艳,可是傅成玉的一笑却让人惊讶。
秦湾的年轻刑警直接把马斯洛送到白色巨轮旁边,看着他上船方才挥手离去。
身边到处是熙攘的人群,大家都在忙着找自己的舱位,马斯洛孑然一身,也没有行李,他倒不着急进舱。
当汽笛声声,船徐徐离岸,渐行渐快,岸上的楼群和树木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最后归于无影,他才从甲板上下来。
拿着船票寻找着自己的舱室,可是船舱很靠里,他知道,里面舱位都不是那种多人舱,而是双人舱,贵宾舱。
当他轻轻地推开舱门,不由屏住了呼吸。
站在舷窗前的人蓦然转过头来…….
还是那一头熟悉的齐耳短发,身上清气英气并存,当然,几天不见,身上那层淡淡的书卷气仿佛浓了一些。
“嗯,你也来了。”马斯洛笑着招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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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州市银座国际洗浴松骨会所就座落于北州市的东瀛风情一条街的北侧,建筑规模很大,六层楼的规模,东西延展开去,餐饮洗浴客房应有尽有,里面的装修却是完全沿照了日式风格。
坐在榻榻米上,姜茂盛无声地打量着张铖。
张铖的脸上出了更多的油,让这张脸看起来很是粗糙,他的眼神却不时瞅着房间的四处,又不时瞅瞅窗外,窗帘是拉着的,他什么也瞅不见。
“人家都说,在自己最熟悉的地方才能放松下来,”姜茂盛拍拍张铖的肩膀,“那我们就到这里,好好聊一聊?”
这个房间是张铖的包房,常包那种。
贩毒案就是这样,讲究人赃并获。
姜茂盛对于支队长程汝利的做法百分之百赞同,如果此时再不抓张铖,他手中的货出去了,不仅吸引不来菅仲久,并且警方手里也没有证据,抓他都无法定罪。
好了,现在两瓶甲卡西酮,也超过一公斤了,并且在榻榻米下面又搜出更多的固态甲卡西酮,全部分袋装着,五十克一袋,看来这里还是分装的集散地。
“张铖,不用我多说了吧,按你们道上的规矩,你丢了货,菅仲久得弄死你,你不丢货,这些甲卡西酮足足有四十多公斤,量刑的标准你是知道的。”
队里的小朱正在过秤,其实不用过秤,毒贩分装的精准秤更精准,这一点一滴对他们来讲都是钱。
“我,我,我也不知道,谁这么害…….害我,把货放我……屋里。”张铖的结巴结得很厉害。
“是我放的?”姜茂盛嘲笑道。
“你,不可能。”这一次张铖不再结巴了。
“演,再演,”姜茂盛突然直视着他,“你不是中国人?”
“我是,是,我是从俄罗斯,……回,回来的。”这倒与他们通过特情得到的消息一致,姜茂盛也没再追问,可是让张铖这么一打岔,他本来想好的问话思路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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