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缪霆默默无言,刚才与孟警官小小的冲突让他有些气馁,真的,缪霆相对与其他两个人来说,要感情用事得多。
孟警官自然不会去关注他,而闫诺,却一直在注意着小侦探的脸色。汽车离开加油站一段时间之后,闫诺终于憋不住了,他对缪霆说:“你也别想太多了,等到了那边警局再说吧,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你担心也没用。”
“我还是觉得我们得先去找那栋别墅,我有一种直觉,那栋别墅里正在发生着什么事情,但我说不清楚,只是很着急……”缪霆说的是实话,他知道这种实话没人相信,但他还是忍不住说出口。
后视镜里,开车的孟警官朝后瞥了一眼,没有开口,闫诺接着说:“直觉这东西不靠谱,你不能光凭直觉让警察跟着你行动吧?”
“我没有强迫警察跟着我行动,我只是说出了自己的判断,直觉怎么了?直觉也是实话,我又没让人相信我的话!”缪霆有些生气,怼闫诺。
闫诺不想跟他吵,摊开两手说:“好好好,你都对,反正这里孟警官做主,我不参与意见。”
小侦探其实更多的是在跟自己怄气,他见闫诺不吱声了,也就转头继续看向窗外,陷入了沉默。
倒是孟警官此刻似乎有些在意了,他等了几分钟,开口问缪霆:“说说看,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直觉?”
“……”沉默半晌,缪霆开口回答:“没有具体的原因,只是事情都挤在一起,让我很不安,我这个人可能在你们眼里有些婆婆妈妈,或者感情用事,但确实,有时候我会在朦胧意识中,产生一种危机感。”
“比如,玫园园的情绪,我和玫园园见过两次,她两次都表现出自己不是贪图周木文的钱,是真心想要和画家在一起。如果我与她熟悉,这种表现很正常,但我对她来说是个陌生人,她干嘛要一而再的表态呢?”
“在公园里,我们谈了W市的情况,我想暗示她去照片上的别墅看看,可她根本没有兴趣,而且说自己早就放弃了希望,这可不是一个有期待的女人该说的话。”
“从一开始,我就察觉玫园园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她把自己的心情全盘否定,又是为了什么?真的没有人知道照片上的别墅在哪里吗?闫先生,我觉得你到现在也没有说实话,在你的汽车里,我瞥到了特别的东西,就在香烟盒内部,对不对?”
缪霆看向闫诺继续说:“你为什么要把那个折叠起来,放在香烟盒内部呢?我相信周木文信任你,把遗嘱交给你,不是草率的决定,你确实在为他办事,可为什么你始终不承认自己知道别墅的事情呢?”
“闫律师,请把你的香烟盒给我看看。”接过缪霆话头,孟警官严肃地说。
闫诺愣了一下,无奈看了看缪霆,轻叹一声,才开口:“唉!算了,虽然这样做违背了周先生的意思,但我可不想因此招来怀疑,缪先生说对了,我这里也有一张照片,为了不让他看到,我把照片折叠起来塞进了香烟盒里面。”
说着,闫诺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在烟盒盖子边缘,露出一点点照片的边缘,他把照片抽出来之后,交给了孟警官。
那上面是一栋别墅的背影,被树木遮盖着,没有站立着的周木文,背后也没有日期,但明显照片很新,是近期才拍的。
孟警官问:“周木文告诉过你别墅的信息吗?”
“没有,他只给了我这张照片,玫园园那张是过去的,而我这张是新拍的,我问过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没有回答,只说让我收藏好,一定会有用。”
“在案发前一天,周木文也见过我,除了给我遗嘱之外,他还告诉我,照片上的别墅不是他买的,是他的哥哥周木武,就这么多了,其他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究竟别墅在不在W市,我也不是很确定,这次之所以愿意跟你们去,一半是配合调查,另一半是私心,我想知道关于别墅的信息,好奇心一点也不比坐在这里的缪侦探少。”
“照片先放我这里可以吗?”孟警官问。
“可以,没问题。”闫诺回答,把香烟盒装进了口袋,看向缪霆,等着小侦探的下文。
缪霆低着头,没有看向他,也许是刚刚拆穿了闫诺的事情,有些尴尬。
孟警官说:“缪先生,请你继续说下去,挑重点!”他特别强调了最后三个字,似乎是有些反感缪霆啰嗦的陈述方式。
清了清嗓子,缪霆开口说:“我始终觉得,玫园园有什么心事,但不好开口直接问,当然,我也觉得她肯定不是凶手,所以才会想要帮助她找到别墅,得到应有的遗产。孟警官,你没有感觉到,凶杀案靠得太近了吗?”
“嗯?”
“周木文被害第二天,饭店里的小女仆就被灭口了,而去过饭店的人之中,谁也没有特别明显的动机,栽赃在我头上,尤其勉强,我与周木文之间,除了这次的雇佣,简直可以说风马牛不相及,我杀他干什么呢?遗产也轮不到我头上,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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