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管家,这里的老主人姓什么?”闫诺问道。
“姓周,与你的委托人一样。”
“哦,周木文先生告诉我,他年轻时,曾经受过月桂别墅主人家的照顾,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我想,周先生指的应该就是这里的老主人。他还告诉了我主人家的姓名,叫周桐。”
“对,老主人确实叫周桐。”卢管家点头表示认可,他说:“我已经几十年没见过他了。”
“他跟现任主人一样,从来不来月桂别墅的吗?”
“也不能这么说,因为这里本来就是周桐先生建造的。”
“月桂别墅是周桐先生建造的吗?可是我的委托人说,月桂别墅经历过好几任主人,周桐先生也是从别人手里买下来的。”闫诺显得很惊讶。
卢管家问:“呃,闫先生,你的委托人是什么时候认识周桐先生的?”
“大概二十多年前吧。”
“那就难怪了,周先生确实是第一个建造月桂别墅的人,不过,他年轻时经历过一次搬迁,曾经把月桂别墅让给了别人,直到26年前,才重新回归,陪他一同经历过去事件的人,除了我,就只有他的妻儿,和一个寄宿在他家的小姑娘了。”
闫诺抬手看了看手表,下午3:10,他好似无意般地推开窗户,深吸一口气,说:“卢管家,如果您愿意的话,能不能跟我讲讲月桂别墅的过去?”
“没关系,跟你讲讲也无妨,在我们年轻的时候,这里并不叫月桂别墅,而是叫月桂家,因周边种满月桂树而得名,周桐先生既是个画家,也是个园艺师,你刚才进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树林与房子之间有一大片空地?”
“是,我看到了。”
“那片空地原来是个花园,很漂亮的,种满了周桐先生从外地带过来的各种花卉草木,后来,月桂家分出去以后,才渐渐荒芜,现在我自己开垦了一小部分,种些蔬菜什么的。”
闫诺低头端起茶杯,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卢管家话语中传达出来的信息,问:“月桂家分出去以后是什么意思?”
“周桐先生有两个子女,一个叫莎莎,另一个叫四月,四月是哥哥,至于为什么起这么个名字,我也不是很清楚,周桐先生从来没有提起过。两个人相差六岁,在莎莎14岁那年,他们的父亲突然决定要分家。”
“他自己带着莎莎去城里居住,让妻子带着四月依旧居住在这里,我记得这件事莎莎和他的妻子都不愿意,当时闹得很凶,只有四月心甘情愿接受了。”
“您知不知道周桐先生为什么要分家?”
“不清楚,当时我才刚到月桂家工作两个月,对他们之间的矛盾不是很了解。”卢管家抿了一口茶,悠悠回答,目光转向窗外,好似在说他自己家的事情一样。
闫诺问:“管家先生,您说矛盾,是不是指这家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好?”
“大概吧,反正我刚到月桂家那段时间,总听到周桐先生和夫人在吵架,也许他们是过不下去了,才决定分家,但有一件事我很奇怪。”
“是什么?”
“周桐先生居然带走了小女儿莎莎,据我的了解,莎莎是个聒噪、任性的小姑娘,而四月则成熟、懂事、优秀,平日里,周桐先生总是在我们面前夸赞四月,批评莎莎,与女儿也不亲近,所以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执意要和莎莎生活在一起,而不是四月。”
“我跟着父女两个去了新家,自此以后,周桐先生就变得越来越孤僻、暴躁,与莎莎如出一辙,父女两个好的时候腻在一起,不好的时候能吵得满街巷人都听见。”
“周桐先生的新家在哪里。”
“嗯……梅里巷195号,我记得是这个地址,不知道有没有错。”卢管家回答。
闫诺在心里默默复述着地址,‘梅里巷195号,看来月桂家果然与月桂别墅有关系。可是为什么警方调查月桂别墅的时候,查不出它与月桂家的联系呢?明明是同一个主人,应该多少有些蛛丝马迹留下吧。’
心中的疑问让闫诺并不完全相信卢管家的话,他试探着:“您在梅里巷住了多久?什么时候回到月桂别墅的呢?”
“我在月桂家只住了五年,但回到月桂别墅却是在十五年以后,期间我一直在帮忙管理周桐先生的画作。他的画作虽然不出名,但他自己非常珍惜,每一幅都要求仔细保管,从来不愿意给别人看。”
“那样说,周桐先生非常信任你喽。”
“我想是的。”
“十五年之后,我收到月桂家女主人的来信,她说,四月和她已经不住在这里,产权也已经还给了周桐先生,但房子一直空置着很可惜,希望我可以回来帮忙管理。为此他还特意去了梅里巷,找周先生确认。”
“结果怎么样呢?”
“接待我的人是莎莎,她说她父亲三年前得了脑癌,现在只能靠药物维持,人也常常神志不清,早已住进了护理院,我想去护理院找他,可莎莎说需要提前预约,正好当时我还有点私事,所以就没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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