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诺看到了什么?女仆又看到了什么?这两个问题暂时没有办法回答,因为同时,在闫诺所住的客房里,床头柜和单人床正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先是床头柜上的闹钟几不可见开始向右,也就是向窗口方向转圈,缓慢地转了半圈之后,闹钟底下发出喀哒一声。
好似什么东西被卡住的声音,然后闹钟上被卢管家关闭的小按钮居然自动弹了一下,伴随着弹动的细微声音,闹钟开始滴答滴答重新走动起来。
红色箭形,又细又长的秒针匀速转动,一圈又一圈,转到第12圈的时候,秒钟猛地抖动两下,‘啪’一声停在12点的地方。
紧接着,床头柜开始向左转圈,与刚才闹钟一样,只转了半个圈就停止了,底下发出木料摩擦的声音。
此时,床头柜正面与单人床侧边擦碰在一起,不知道是启动了哪里的机关,床头柜刚刚停下来,单人床的床板就向上抬起,如同木盒的自动翻盖一样,缓慢、匀速地向上抬起。
抬起一小段之后,我们会看到在床板两侧,有两根慢慢撑直的拉杆,拉杆一头连着床架,另一头顶着床板,上面有几个关节,没完全拉直的样子,就像字母M的形状。
它完全撑直以后,关节上的锁扣就自动锁紧,把整个床板顶在半空中。
露出来的空间足够一两个人轻松出入,而床底下,也出乎意料是条深不见底的暗道,之前龚梅叶躺过的那张床,应该底下也是这种暗道,所以她伸入的手臂才会碰不到底。
打开的单人床内侧,四周木板上都积满了灰黑色污垢,横向两侧挂着两条绳索制成的悬梯,绳索很牢固,应该是经常有人在更换使用。
闹钟的滴答声还在继续,时针和分针也开始移动起来,但先前的秒针却断了,从安插处掉下来,卡在闹钟钟面的玻璃罩子里面。
过了大概五六分钟,悬梯慢慢晃动起来,两条悬梯都在晃动,幅度越来越大,有两个黑影从下面爬上来,其中一个一边爬,一边还在轻声询问。
“喂,你真的确定上面没人?”
“没人,闭嘴!”
“呼……”
询问者不想跟对方置气,他只是鼓起脸颊,呼出一口气,抬头继续往上爬,他攀爬的动作比另一个人笨拙了很多,所以速度也慢了很多。
当他终于气喘吁吁爬到顶上的时候,他的同伴早已经站在闫诺房间里了。
没有人理会他,也没有人伸手拉一把,询问者只好自己吃力地爬出床板,等脚跨出来之后,他累得靠在床边,撑着膝盖喘息。
站在房间中央的人立马对他说:“不要靠在床板上,触动拉杆床板会砸下来的。”
“哦,好。”
他赶紧向前走几步,然后挺直身体转头看打开的床板,问同伴:“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机关的?”
“屋子里的女人告诉我的。”
“可这屋子里哪还有女人?”
“女仆不就是吗?”
话音落下,他的同伴迈开步伐朝房门口走去,打算离开,他紧追几步,继续问:“你去哪里?”
“跟来不就知道了吗?”
冷冰冰的话语,冷冰冰的表情,还有冷冰冰的行为,都让他心里感到无奈,不过他虽然不喜欢对方的态度,但也不会太介意,所以没有多过于纠结,就跟了上去。
闫诺和女仆还在楼梯间里对峙,孟警官不知道去哪里了,二楼通道里一个人都没有,他们一前一后快步朝楼梯间反方向走去,很快消失在另一间客房里。
而闫诺房间的单人床板,以及房门,根本没有人去关上,全都打开着等待它的临时主人回归。
两个神秘人也许根本不担心他们的行动踪迹会被大律师先生,或者月桂别墅中的家人发现,又或许他们认为,月桂别墅中的隐藏者太多,没有人会怀疑到他们头上。
总之不管怎么样,房门和床板的事等有人发现了再说吧,视线回到大律师先生身上,不知道闫诺跟女仆之间发生了什么,他独自走出一楼楼梯间,来到作为玄关的小房间里。
大门打开着一条缝,卢管家连人影都没有,闫诺朝门缝外面瞅了一眼,草地上空空如也,刚刚孟警官说过的婆婆尸体,已经被人搬走了。
闫诺摸摸自己的头颅,皱起眉头,用手指蹭了蹭鼻尖,回身朝连接着厨房和仓库的小门走去。
他用力扭了一下门把手,发现被锁住了,于是朝里面喊:“有人在吗?”
然后等了一会儿,也不知道他是否期待得到回应,反正片刻之后,闫诺像例行公事似的,开始这儿摸摸,那儿敲敲,仿佛要在进门那一小片空间里找出什么重大的线索来。
装拖鞋的篮筐被他翻了两遍,然后一脚踢到角落里,放杂物的橱柜也没有幸免,打开之后,闫诺就把里面的东西都扔了出来。
正当大律师先生满头大汗查找的时候,一楼连在一起的房间深处,突然传来哐当哐当敲击的声音,有某个人正在敲脸盆,闫诺被吸引了注意力,侧耳倾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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