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魏小樊所叙述的事情,要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关于以沫和岳腾腾,而第二部分,则是关于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龚梅叶。为了尽量简洁一点,我们隐去警员询问的部分,单独来看魏小樊的口述。
“我很想知道以沫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挣外快的,不全是因为好奇心,我也很担心她,于是我们交谈后的第二天,我又去了饭店。”
“当时餐厅经理不在,大厅里也没有生意,我就趴在收银台前跟以沫闲聊,服务员领班不管这些事的,经理不在,她就躲到厨房后面去了,那里好像有个小隔间。”
“嗯……几号我不记得了,大概是在以沫慌慌张张来告诉我岳腾腾被……啊…哦,我知道了,大概五天前吧,我不太确定,反正以沫来过之后,我就决定搬家了。”
“房东先生,你不要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我,好不好?岳腾腾和以沫的事情,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凶杀案的事情,我也完全是道听途说,根本没有自己看到过。”
“……抱歉,警察先生,我不打岔了。之前那天,我一边跟以沫闲聊,一边观察从她身边走过的人,其中有个女孩让我很在意,她总是有意无意瞟向我们这边,可我看着她的时候,她又装作完全没发现,瞥过头去不理我。”
“女孩大概一米五几,很矮,长得也不好看,特别是那双眼睛,带着点凶相,一点也不讨人喜欢。以沫说她就是岳腾腾,还说平时两个人关系不错,经常一起在天台上吃夜宵。”
“我问她,你们饭店不是不做夜宵吗?以沫偷偷告诉我,饭店其实做的,只是不对外说而已,每次夜宵,都是客人预约好,然后提前到达饭店里等待。刚说到一半,收银员就打断了我们,所以这个话题也就到此为止了。”
“我真是搞不明白,饭店做夜宵很正常的一件事,又不犯法,他们为什么要搞得神神秘秘呢?当时我不好多问。后来,以沫拉着我进了员工楼梯中间的仓库里。”
“……我们没在仓库里做什么,就是想要两个人单独相处一会儿,警察先生,我们就待了十来分钟,出来时,有个厨师正好上楼,他看到我们时,以沫显得很窘迫,让我先出去,自己好像在跟他小声解释着什么,我怀疑,那厨师会不会是以沫在饭店里的男朋友。”
“后来,我的情绪一直很不好,也没有兴趣再问以沫挣外快的事情,没待多久就离开了。离开时,我看到岳腾腾跟着我走了出来,停在电梯门口,她似乎想要跟我说什么,但没说出口。”
“饭店里的案子发生当天下午,以沫突然来找我,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还用围巾包住头,我感觉她都快要被吓死了。于是就让她进了屋,她跟我说了岳腾腾的事,还给了我几张餐券。”
“我搞不懂她什么意思,也不敢跟她回饭店看,等她走后,我就立马把餐券给扔了。你们来调查的那天,我匆忙进屋,也是因为以沫来过,我怕你们从我屋子里查出什么,把凶杀案的嫌疑栽到我头上。”
“之后我跟以沫就再没有见过面了,那些餐券,我丢在小区门口的垃圾桶里,应该早就被环卫工给收走了吧。餐券的样子吗?”魏小樊看了一眼警察拿过来的餐券,说:“对,就跟你手里的这张一样,上面编号好像也差不多,我记得有个059什么的,其他就记不清楚了。”
在警察手里的餐券,其实就是缪霆去饭店那天,玫园园兑钱的那几张。确认过餐券之后,警员示意魏小樊继续往下说。
“我跟以沫的交往过程就这些,跟岳腾腾也只见过一面,住在这里的时候,一楼那户人家的女儿,我根本没照过面,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不是岳腾腾。”魏小樊说道。
警员问:“这些情况,你之前为什么不肯说?”
“我怕你们怀疑我,也想保护以沫,我觉得,她不可能是凶手,而且……”
“而且什么?”
“以沫挣外快的事情,我不知道合不合法,一直很担心,我总觉得,那间饭店里好像藏着什么秘密似的。”
“魏小樊,不管怎么样,你都不可以隐瞒事实,如果以沫跟凶杀案有关,你这种行为就是包庇!知道吗?”
“我,我知道了。”魏小樊低下头去,咬着自己的嘴唇,样子显得比刚刚更加窘迫。
这时房东在边上问:“警察先生,我实在想不出什么来了,能回家吗?家里还有点事等着我去处理。”
警察想了想,也确实没有理由再把他留在这里,于是说:“钟先生,在案子结束之前,你最好不要离开本市,有什么情况,我们随时随地要找你来配合调查,你自己如果想到什么的话,也可以随时来找我们。”
房东点头哈腰,一一应诺,然后在警员的注视下离开了审问室,到外面去登记个人信息。魏小樊露出一脸羡慕的表情,警员瞟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把一张纸推到他面前。
纸上印着好几个人的照片,警员问:“你认识这些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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