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管家先生之后,婆婆回到屋子里,现在的月桂别墅,早已失去了原本的面貌,不仅仅是因为坍塌……
“还有春天,虽然春天万物生发,但破坏力也不容小觑呢。”婆婆自言自语,仿佛是在嘲笑,又好像是在说一件无奈的事情。
她走到楼梯间门口,探头朝上看了看,上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也许是坍塌下来的墙壁遮住了光线,灯可能也坏了,唉!挨不了多久了,随他去吧,我也得动作快一点才行。’想着,婆婆缩回头颅,转身朝仓库走去,那里的门锁在房子裂开时,被震坏了。
由于几天来的忙碌,她不再像之前那么优雅,脸色灰暗,紧束在脑后的花白头发松散下来,参差不齐的落在脸颊两侧和额头上,有几缕还垂到了肩膀上。
走到楼梯间对面的小门前,婆婆喘了口气,伸出手去推门,推了两下没有推开,又弯下腰去检查损坏的锁头,动作显得很迟钝。她毕竟是老了,很多事情做起来都不能再像年轻时那么利索,即便是小事也一样。
想起年轻时候,婆婆嘴里又几不可闻的叹出一口气,心里带上了怨气,这么多年来,她除了当初那个丑陋的男人活着时,常有怨言,现在已经很久都没有这种情绪了。
‘也许是即将告别,有点舍不得吧,毕竟这里拜那个男人所赐,我也算是曾经拥有过呢。’
门推不开的原因是锁头被铁片卡住了,婆婆好不容易弄开,准备进入,却在不经意间手剧烈抖动了一下,也许是感应到什么,她转头望向一楼小房间深处。
不知不觉间,那里的暗影开始晃动起来,似乎有什么人正在靠近,又似乎没有,婆婆观望许久,都没有看出所以然来,她只能暗自嘲笑,自己真的是老眼昏花了。
但实际上,她的感应没有错,等她走进偏院几分钟之后,黑暗中就有东西动起来了,慢慢向别墅大门口靠近,等到了足够近的距离,我们才看清楚,那是满头大汗的龚梅叶。
女人此刻已经不复冷静,整张脸充满了惊恐之色,把腰压得很低,脸几乎贴着墙壁往前移动,她手里拖着一样东西,黑乎乎的,裹满了烂泥,呈不规则形状,有树桩那么大,看不出是什么物品。
为了不让隔壁的婆婆听到声音,她移动得很缓慢,每走两三步,就停下来听一听,确定有没有其他人的脚步声。
好不容易走到玄关里,龚梅叶来不及喘口气,就一把打开了破旧的橱柜,那里和过去一样,被塞得满满当当,没有一丝空隙,龚梅叶看到后,微微松了口气。
在塞满东西的情况下,婆婆即便在仓库里,也没法从橱柜后面的洞口窥探到她的行动,最重要手里拖着的东西不能被婆婆看到。
这个婆婆,龚梅叶隐约能猜到她的身份,只是不敢确定,因为告知她信息的人,总体来说并不值得信任,龚梅叶与他只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
小心关好橱柜门,尽量不发出声音,龚梅叶转头望向婆婆进入的小门口,那里墙壁与门扉间留有很宽的一条缝隙,确定缝隙外没有人偷窥之后,龚梅叶才壮起胆子朝楼梯间走进去,在此期间,她还不时回头望向门扉,确认婆婆的动向。
月桂别墅隔音很差,不管哪个地方都一样,这点龚梅叶非常清楚,所以她做每件事都是小心翼翼的,尽量不暴露行踪。
视线离开龚梅叶,往她身后移动,来到堵住孟警官和默默去路的那间房间里,罗意凡和儿子已经来到这里,他们没有再前进,原因当然是那截砸坏门框的圆木。
此刻,罗毅筠正蹲在圆木嵌进地板里的那一头旁边查看,罗意凡则站在被砸坏的门扉前面,观察着天花板。
一边小幅度移动脚步,罗意凡一边问:“你能看出什么吗?”为了以防万一,他们对话时都刻意隐去了称谓。
“木头是加工后,储存在室内的,里外都很干燥,上面的划痕很少,几乎没有树杈,底下压着很多碎砖,但圆木顶上和两边却没有多少,房间地板上也是,除了门扉周边和木头底下,其他地方都很干净,证明很可能房子不是重力砸裂的,而是因为其他外力作用才裂开的。”一口气说完,罗毅筠抬头看着父亲。
罗意凡没有看向他,继续问:“你觉得是什么呢?”
“机关,过去建造在房子里的机关,某个人启动了它,目的是摧毁房屋,吸引警方注意力,以便于他顺利逃走。”
“那你的意思是,凶手已经完成了这里的杀人计划,逃之夭夭了喽?”
“我认为是这样的。”
罗意凡不再提问,轻轻摇了摇头,从天花板上收回视线,很明显,他在否定罗毅筠的话,这让小家伙心里很不爽。
他问:“那你有什么更好的推论?”
“自己想。”罗意凡漫不经心回答,他似乎是累了,皱眉清理着身上的污垢,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模样。
听不到父亲的回答,罗毅筠腾地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这小子骨子里同罗意凡一样,满是孤傲,容不得一点瑕疵,以前罗意凡不带他办事的时候,还有所收敛,现在跟着罗意凡时间一长,就越来越不知道天高地厚,怼起父亲来也是毫不做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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