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在何种情况,何时何地,愿意无条件付出的人总是少之又少,这并不是我的所谓感想,或者说特殊情况下的心情抒发,而是一个事实,一个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简单的付出可以不用回报,因为当事人也没有受到多少损失,不管是金钱上还是情感上的。但那些重要的付出,或者说是牺牲,就理所当然应该有回报了,没有的话,那不就太可怜了吗?
善良、无私并不能成为接受馈赠之人不想回报的理由,也绝不能成为绑缚馈赠者行为的枷锁。
但周莎莎并不明白这个道理,很多年以前,在月桂别墅还是一栋新房子的时候,她的爱就已经像一瓶窖藏多年的美酒,浓烈而又芬芳。
她像很多不谙世事的少女一样,期待着自己伪装出来的善良和无私,能够换回一份享受终身的幸福,同时又不肯将自己的心事说与人听。
事实上,周莎莎还是有一点不同的,那就是她的心事,不是不愿说与人听,而是实在无法启齿。再说明白点,就是他爱着四月,那个从小陪伴她长大的,从不与她多过于交流,始终被她认为不是亲哥哥的人。
周莎莎坚定的相信,四月是母亲与其他人生的孩子,而自己,不过是父母捡来的孤儿而已。因为父亲不疼爱她,母亲对她避而远之,唯有哥哥,虽然不冷不热,却在必要的时候,总是会温柔待她。
还有一点原因,那就是父亲周桐的容貌,周桐是个极其丑陋的人,周莎莎不相信母亲会心甘情愿跟着这么丑,又这么高傲不讲道理的一个人,自从分家以后,这一点她就更加坚信了。
以上所有的一切,除了被迫与哥哥分开,其余的说实话她都没有认真在乎过,但是与哥哥四月分开,也不是将她逼向偏执的导火索,她那时常因为痛苦而爆发的癫痫,来源于April的爱。
April在周莎莎眼里实在是太完美了,完美到她不敢直视,这样的人,她不可能赢得了,四月爱上也是理所当然的,曾经无数次,周莎莎都想要说服自己,可是无数次,她又因为不甘而愤怒,选择做出激进的行为。
无论April怎么安慰,怎么退让,都不能平复周莎莎心中的妒忌之火,这团火,从十几岁折磨到了她三十几岁,还远远未能平复。
可是整整二十几年,痛苦的难道只有周莎莎一个人吗?不,不是的,April也同样沉浸在痛苦中,因为她的四月,她深爱着的男人,在不断流逝的岁月中,渐渐看清了自己的本质,心也被另一个人给带走了。
我们无法猜测,一向隐忍的April会对此作何想法,只能在过去她们经历的事情中,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崭新的月桂别墅如同一名刚刚上岗的士兵,雄赳赳气昂昂,深灰色的墙壁干净漂亮,砖瓦一块一块排列整齐,让人充满了安全感。
那时候的周桐除了饲弄花园和在画室里消磨时光之外,就喜欢到树林里去徘徊,把月桂树一棵一棵砍伐回来,家里人从来不知道他要这些月桂树干什么?但也没有过分的好奇心,因为男主人脾气实在是太差,他们谁也不想因为好奇心去听他的啰嗦。
这其中当然不包括可爱的莎莎,莎莎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十岁以前,就像一个小小圆圆的肉包子一样,惹人喜爱。因此女仆们都喜欢走过来抱一抱她,或者逗弄打趣她一番。
可奇怪的是,莎莎的母亲却一次都没有抱过她,虽然母亲总是表现的很温柔,但也免不了在莎莎心中留下阴影,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是一个小孩子不管怎样都无法忍受的,也许莎莎日后对感情强烈的占有欲,根源就在于此。
瞥开莎莎不谈,四月呢?小时候的四月又是什么样子的呢?他是个聪明,但沉默寡言的男孩子,瘦瘦高高的,总是很少见到笑容,在小学三年级之前,四月几乎是在母亲怀里长大的。
母亲和父亲都喜欢他,不仅是因为他的聪明,还有善解人意,他总是把每件事都做得妥妥帖帖,没有多少怨言,绝不会像莎莎一样闯祸,让父母烦心。
因为这一点,母亲和父亲不知道在莎莎面前表扬过四月多少次,对此莎莎从不介意,还总是像跟屁虫一样跟着四月,即便他每天都霸占着自己梦寐以求的母亲的怀抱。
家里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平淡而又繁复,似乎没有一个人能看到莎莎的好,就算新来的管家也是一样。
那个姓卢的管家比母亲小了好几岁,在莎莎父母面前总是毕恭毕敬的,他父亲周桐糟糕的脾气也比任何人都包容,就算喜欢扒着门缝偷听大家说话的莎莎,也从没有听到过他说父亲一句闲话。
16岁那年,也就是姓卢的管家到家里工作几个月之后,莎莎父母便分家了,哥哥跟着母亲,莎莎则被父亲强行带走了,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回月桂别墅,这也成了她心中我之不去的遗憾。
在莎莎离家前的最后一周,月桂别墅中发生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这些事情只在莎莎的记忆中留下了零星的碎片,却对她的人生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它们就发生在那间龚梅叶一开始因为走错而进入的画室,迄今为止,侦探和警察都没有关注到这间屋子,随着房子的损毁,它也像隐形一样消失在众人的思维中。
既然如此,我们就先来探究一下,多年以前这间屋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当然,也不能忘了真正的饭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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