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门之前,他抬头看了一眼走廊方向,半开放式的走廊里,有三扇门,全都紧紧关闭着。周桐目光落在画室的门前,停顿一两秒,皱起眉头进了屋子。
没多久,屋子里就传出吱嘎吱嘎的脚步声,从窗外看进去,可以看到周桐手里拎着一盏昏黄的油灯,油灯只能照亮他脚前的一小片地面,甚至都没法照亮他的脸。
那张丑陋的脸庞,此刻看上去更像恶鬼了,令人毛骨悚然。
脚步声持续着,直到油灯光芒消失在画室门扉后面,屋子里才重新恢复宁静,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后半夜,也许是接近凌晨的时候,在房屋某一个地方,突然响起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以及某个人压抑着的惨叫。
听不清楚惨叫来自于男人还是女人?总之,它没有被睡梦中的人听到。
第二天一早,管家卢先生就早早的起床给女仆安排工作,然后照常去叫醒主人家。因为他们家早饭是固定时间的,如果叫晚了的话,周桐会非常生气。
看在丰厚工资的份上,卢管家不想违了主人的意愿。
“砰砰砰…砰砰砰……”
“管家先生,昨天周先生好像没有回房间睡觉。”正在擦地板的女仆抬起头来提醒管家说,她把手里的抹布扔进水桶里,搓着像红萝卜一样的双手,一双眼睛带着羞怯看向卢管家。
这个女仆的年龄已经不小了,好像是从少女时期开始,就已经在周家服务,对于他的履历,卢管家不是很清楚,也懒得去问,反正周先生在他之前聘请的仆人,都用不着他去了解底细。
“那你知道周先生去了哪里吗?”
“不清楚,”女仆若有所思地说:“我昨晚睡觉前就没有见到他了。”
“可你怎么知道他没回房间睡觉呢?”
“我只是说好像,因为晚上他的房门没有被开关过啊!我睡觉一向很惊醒,住的屋子又在周先生房间正下方,所以他只要开关房门,我马上就能知道。”
女仆说的确实没有错,但她的话不能绝对说明周先生不在房间里,所以管家还是继续敲了几下门,并向房间里喊了几声。
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之后,他才放弃,关照女仆赶紧把三楼的地板擦完,下去吃早饭,然后就匆匆朝楼梯间走去了。
女仆一直目送着他的背影,等到他完全消失在楼梯间里,才悄悄退到另一扇房门前,轻敲了几下说:“卢先生已经走了,您可以出来了。”
“谢谢你!小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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