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在跟穆酥苏讲什么?”
“啊?”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正在沉思的女人吓了一跳,她停顿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回答说:“我给苏苏父母打了电话,想确认苏苏有没有收到我的短信,因为我知道,苏苏如果有心事的话,一定会跟母亲讲。”
“什么短信?”莫海右看向跟在身后的人问道。
“以沫临走时,文姐给了他一张奖金条,没有经过我同意,把我即将要承包餐厅的事也一起告知了以沫。我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我知道,她和餐厅做夜宵的事情有关,一直以来,餐厅里都偷偷的做夜宵,从不对外宣扬。”
“因为那不是真的夜宵,而是交易,如果对外公开的话,就会有陌生客人来,看到餐盘,厨师对餐盘底下的数字跟餐具数量很在意,因为这些数字组合起来是保险柜密码。”
“我不清楚保险柜里藏着什么东西,只知道,它能给我们饭店带来大笔收益,让我们扭亏为盈,以前的餐厅领班并不知道这些事,她只是替厨师们掩护,从中拿好处而已,据我所知,岳腾腾和文姐都是这样挣钱的。”
“她们到底参与多深,我没法猜测,但我因为家庭原因,很需要钱,所以也想跟着她们一起做,我是托了后勤部主任的关系进来工作的,一开始并没有发现什么猫腻,工作半年后,才从文姐口中得知餐厅里的事情。”
“当时我很犹豫,既不想去参与这种事情,又放不下金钱的诱惑,后来,后勤主任离职前,告知我饭店老板想把餐厅承包出去,如果我愿意的话,可以考虑一下。”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莫海右问。
餐厅经理想了想说:“大概两个多月前吧,具体日期我记不得了,后勤主任走后没几天,文姐就来找我,希望跟我合股承包下餐厅,我告诉她,我没那么多钱,她说,饭店账户里还剩下很多钱,我可以先用这些钱来作为资金。”
“因为这些钱都是靠夜宵挣来的,老板并不知道。我问她为什么不独自承包,要拉着我一起?她说我是经理,会计又是我的家人,我承包比较合理,不会引起怀疑。”
“正是她的这句话,让我开始怀疑饭店晚上的交易是否是违法的。但我没有证据,而且文姐提出的条件确实很吸引人,所以我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了她,准备承包餐厅。”
“没想到,我们达成一致后过了不到一个月,以沫就出事了,以沫尸体是岳腾腾看到的,这个小姑娘也很奇怪,总是到处打听,和以沫走得很近,我总感觉,她会目击到尸体并不是无意的,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有好几次,我都想跟以沫聊聊,但她却不想多说,我注意到,有个胖男人经常来找她,厨房里也有个年轻厨师跟她走得很近。两个人似乎都对以沫有意思,尤其是那个胖男人,出事前,总是像蜜蜂一样围着以沫转。”
“胖男人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不清楚,我只听以沫叫他魏先生。”
“他说话是不是很奇怪?”
“嗯……有一点,他说话时喘气声很响,其他还算正常。”
两个人对话到这里,他们已经站在了经理办公室门前,穆女士正在掏钥匙,她告诉莫海右说,为了防止有人发现餐盘,旁边卫生间门被她贴上了维修的牌子,还用铁链锁从外面锁住了,钥匙在办公桌抽屉里。
莫海右自始至终没有任何反驳,默默听着餐厅经理的叙述,目送对方走进办公室,自己却站在门口没有挪动脚步,他一边盯着女人的背影看,一边掏出口袋里的手机。
手机已经震动一段时间了,屏幕上显示有好几条警员发来的短信,告知法医先生,警局派来支援的人已经进入饭店,并按照他的要求,正在彻底检查二楼员工更衣室,尤其是女更衣室内的状况。
他们暂时还没有发现有毒气体的源头,女更衣室地板和一楼地面重叠,衣柜下面确实有开凿过的痕迹,但是地板掀开后,没有什么密道,只是发现了一堆餐盘的碎片,在其中一块碎片下面,发现一点血迹,和某个人留下的信纸。
信纸有两张,折叠得很小,卡在水泥缝隙里,警员展开后,拍下来发到了莫海右手机上,法医先生只瞥了一眼,就立刻知道了写信人的身份,因为信纸内容同玫园园发给房东的短信大同小异,笔迹也跟玫园园相似,因此他初步肯定,纸张是玫园园放在那里的。
这并不奇怪,按照女更衣室的位置,它应该在一楼休息区后面,靠近卫生间,那里不太会有客人去,但又很容易潜入。玫园园自从跟周木文交往后,进出饭店的次数很多,每次她都是来退那些059标号的餐券。
所以莫海右不能排除她参与饭店里事情的可能性,她很有可能知道夜宵和更衣室的秘密,把信纸藏在衣柜下面。
看完短信,莫海右把手机重新放进口袋里,此时餐厅经理已经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了,伸手递过来一枚小钥匙。
小钥匙很新,闪着金属的光泽,莫海右并没有打算去接,他抬起右手,把食指抵在鼻尖,好似有些痒,轻微抽动了几下鼻翼,然后说:“你去开门吧,我跟着你。”
“好。”
餐厅经理应答一声,转身走向办公室左侧,那里不远处,有印着卫生间标志的指示牌,贴在墙壁顶上,闪着微弱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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