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往前推移半个小时左右,我们来看医院里的状况,与餐厅里完全不同的事,医院里显得特别安静,安静到让人感觉有些窒息,警员站在走廊尽头,看着医生忙碌,一声不吭,默默等待着。
以沫的紧急治疗已经告一段落,医生把她推进警察安排好的单人病房,拉上窗帘能让她休息,并给她注射的一针镇定剂,才走到警员身边。
“医生,以沫怎么样了?”警员放开交握在膝盖上的手,询问道。
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人一边摘下手套,一边说:“中毒不深,暂时没有大碍,等她醒过来,你就可以进去询问口供了。”
“好,谢谢您。”
“警察先生,我办公室空着,要不你去那里等吧,坐在这里时间长了不舒服,以沫醒了我让护士通知你。”
“没关系,这里可以看到病房,以沫醒来,我第一时间就能看到。”
“那…好吧,我还有手术,要先走了,有什么事护士站的人说就行。”
“好。”
目送医生回身走远,警员才再次坐下,屁股刚接触到椅子,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起来,于是很快,他便走到靠近窗口的角落里去接电话了。
瞥开警员,再来看以沫,在镇定剂的作用下,以沫陷入了昏昏沉沉的状态,她一只手无意识抓握着床板边缘,另一只手在被窝里不知道摸索什么,整个人隔着白色被子轻微颤动,显得很焦灼,似乎有什么事情放心不下,想清醒过来,却又做不到。
床板发出轻微吱嘎吱嘎的声音,几分钟后,这声音吸引了路过门口的护士小姐,因为关照护士随时关注着以沫,所以医生并没有把病房门完全关上,留了条小缝。
护士打开门探头看了下,立刻,她就招手叫来护士长,两个人一起进去查看以沫的情况,护士长掀开被子,发现以沫的手反复在身体侧边摸索,好像是在找衣服口袋似的。
护士长是个聪明姑娘,她立刻想起了以沫来时穿的那件衣服,在同样的地方确实有口袋,于是她让小护士把这个发现告知警员,自己则去拿以沫换下的衣裤。
衣服上糊满了呕吐物,很恶心,护士长捏着鼻子把它拿回来,刚到病房门口,就被等在那里的警员一把接了过去,警员也不嫌脏,直接把手伸进了衣服口袋里。
奇怪的是,口袋里什么都没有,警员掏了半天,只摸到一手黏糊糊的半干液体,当他的手抽出来,旁边小护士立刻递上了湿巾纸,却被警员用手肘挡了回去。
小护士不解,愣愣看着警员,警员也不理他,自顾自把手凑到鼻尖闻了一下,嘟囔了一句:“怎么味道这么刺鼻?”
然后他又把整件衣服都凑近鼻尖,除去呕吐物的臭味,衣服上也散发出刺鼻气味,但却比口袋里要淡得多。
这时,护士长开口了,她是刚刚跟着救护车一同去接以沫的护士之一。
“警察先生,我在救护车上时,在以沫身边一直闻到有很浓的杀虫剂味道,因为当时以沫的情况不稳定,我只顾着救人,所以没说,现在想起来,我发现当时我所在的位置,正好是她衣服有口袋的这边,是不是她在口袋了装了什么含有杀虫剂的东西啊?”
“含有杀虫剂的东西?”警员重复了一边护士长的话,若有所思。
护士长继续说:“比如吸满杀虫剂的海绵块、或者没盖紧的杀虫剂瓶子等等。”
“你确定那味道是来自于杀虫剂?”
“不是很确定,但我觉得像,因为之前买过类似的强效杀虫剂,但使用一次后,发现闻到就会觉得头晕,想吐,于是就扔掉了。”
“嗯…会不会是把杀虫剂直接倒在衣服口袋里的呢?”
警员的这个问题护士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摇了摇头,想说不确定,但看到警员又凑下头去闻衣服,所以把话咽了回去,静静看着,同时,用眼神示意小护士去干活,这边有自己就行了。
小护士悄悄离开后,警员才重新抬起头来,他说:“衣服口袋里的味道最浓,但口袋周围的布料上,味道明显要淡很多,如果直接倒在口袋里,不可能会这样,可如果装了什么东西,我们为什么会……”
说道这里,警员停顿了一下,然后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对护士长说:“你在病房门口看着,不要走开,我去打个电话就来。”
“好。”护士长急忙回应,接住警员递过来的衣服,目送他向走廊尽头跑去。
警员要联系的人当然的莫海右,此刻莫海右还在饭店财务室里,接到电话后,莫海右沉思片刻,说:“知道了,我会让人去查,你把以沫换下来的衣服裤子都包好,通知局里派人过去拿,你在那里盯紧以沫,只要她一醒,就立刻问口供。”
“是。”
听到回应,莫海右挂断电话,走到财务室门外,找来一个警员,凑近他耳边交代了几句,然后,轻轻关上身后的门扉,朝楼梯口走去。
刚走过拐角,他就停住了,因为口袋里手机有震动了起来,法医拿出来按下接听键,放到耳边,还没等他开口,对面就传来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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