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以工作为重。
曾家辉到三江的这一小段时间,不争权,不夺利,更不与人争斗,处处采取避让的态度,只寻求工作上的进展,就连他提出人员对调,曾家辉也没反对。
一方面,自己对省内的人员,真还不太了解。
另一方面,能调换一个关键位置的人员,已经能让人看到他的权威了,所以,他很是满意。
他原本以为,自己这样做会让新来的人对自己这个领导有点新认识的。甚至在这个人选上,万东良都没有与曾家辉事先沟通。
只要工作上没问题,你用谁都无所谓。
可这个人事调整不到两个月,他还是感觉出了一点问题。正在三江政府运行逐步规范,曾家辉为升迁做最后准备阶段,省里打黑除恶进一步开展,信访量逐渐下降,省政府效能建设取得新成效、政府形象重新得到改变之际,省里还是遇到了另一件事。
省里有几个市的教师联名给曾家辉写了一封信。
反映的情况是教师实行新的绩效工资以来,待遇得到了基本保障。尽管教师待遇与公务员收入还有一定差距,但相较过去,已然令教师们暂时满足。可这项政策执行到去年,突然出现了教师发基本工、绩效工资拖欠的情况,已经持续将近大半年了。
这事不应该啊?
曾家辉知道教师绩效工资实行的是分级配套,省、市、县几级配套,实行转移支付,基本上是一月一付,与公务员工资一样,不应该存在拖欠情况的。
这信上有上千名教师按上了红色指印。
对这事曾家辉很有感慨,以前教师们总喜欢遇事集体到政府闹事,现在能做到通过联名反映的方式表达诉求,实在不容易。
因此,他也是更加高度重视。
接到信的当天是周末,曾家辉看了信之后,便让司马浮云亲自通知高进峰立即到办公室一趟。
周末,领导不休息,高进峰也别想休息了,谁让这事与他有关呢。高进峰匆匆赶到办公室,坐在曾家辉的办公桌对面,高进峰觉得自己浑身每一根神经都很紧张。
曾家辉到三江之后,表面上温和,实则处处透着威严。
因为,他先后处理了两位官员。
自己不会也赶上趟了吧?
高进峰五十六七的年纪,浓眉国字脸,看上去倒是有一点官相。但现在,他的屁股却只敢半边挨在椅子上,随时都准备站起来向曾家辉鞠躬“请罪”。
省政府秘书长司马浮云是省政府的几朝元老,与他搞好还不错。接到司马浮云的电话,高进峰正在度周末,约了几个单位的干部正“砌长城”(麻*将),司马浮云语焉不详的露了半句,高进峰何等机灵,顿时就慌了手脚。
原本领导新上任,高进峰不用这般神经质的。
在普通百姓眼中,甚至是干部眼中,省教育厅无疑是一个权威部门,油水不少。你一个人官再大,人再横,你总是从接都受教育开始的吧?从小就得听老师的话,老师接受校长的管理,校长必须服从教育部门的领导,谁不卖教育部门的帐?
教育部门自然是接受政府的领导。
可有一点,政府领导们都要为人父母,你孩子总得上学吧?进学校你可以发号施令,让学校按照你的要求让子女入学。可入学之后呢,管你官大官小,你总得是孩子的家长。现在这个年头,家长在老师面前,那可是连学生都不如的。
这只是社会现象。
但教育厅长并不是普通教师,他做不到教书育人的到高境界,他关心的是头上的乌纱帽子。而且,在一省之长眼中,教育厅长的分量就“逊色”n多倍了。
曾家辉有多少大事要办,一时半会儿哪里会顾得上与他高进峰搭界啊?高进峰自己也有小九九,一开始是尽可能的仔细观察,想搞清楚曾家辉的行事风格之后再决定自己的进取策略。后来看到这人似乎来头不小,而且行事作派非常成熟稳健,他便有意接近。可还未待他行动,曾家辉便开始施展效能亮剑行动了,他一时半会就找不着机会了。
这段时间,他一直都比较注意约束下属,加大了检查指导下面各教育机构的工作情况,发现了一些问题,都在想办法改进与弥补。也可有些方面不是他所能解决的,比如教师绩效工资拖欠的事。
这事一直像个“火药桶”,他不知何时爆炸。
谁知,今天刚坐上麻*将桌,突然接到电话,这个“火药桶”让人点着了,而且还不是少数人。他一下子感觉头皮发麻,既没啥好主意,又偏躲不过,避不开。
所幸,因为曾家辉主政的这几个月见了实效,教师们采取了一种“文明”的方式,联名信访,而没有像以往那样大动干戈,集体围堵政府大门。
虽然说拖欠教师绩效工资,并不是高进峰的责任,毕竟他不管钱嘛。但是,这事儿总归与他管辖的部门有关,最起码,这事也会影响高进峰在曾家辉面前的印象。
然而,事先为啥不报告?存在的隐患为什么不提前想办法消除?曾家辉接到信之后,这事就与高进峰有关了。尤其是曾家辉看过信后,不先找财政问钱的问题,而是先找到了他,可见曾家辉对他有点看法了。
他面临严峻形势。
或者,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曾家辉故意为之,目的就是让他这个观望者产生紧张之感。总是找机会让下属紧张那么一下,这是上位者的必备手法。一个好好先生似的领导,是不可能树立起威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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