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后悔了吗?”本来我想压着这种心思,让自己不要这样想,不要把何子君想的太那个了。
但我越是压着自己,越是会往那方面想,越觉得何子君可能后悔了,忍不住就把这个问题问出来了。
听到我这个问题,何子君看了看我,忽而笑了,笑着摇头道:“不,我不后悔。哪怕是真的赌输了,我也不后悔,因为……”
说到因为的时候,何子君停了五六秒,才接着往下说:“因为在决定嫁给他之前,我就考虑过会输的可能。只是我考虑的会输,是物质上的会输,却没想到……”
“呵呵……”何子君自嘲的呵呵笑了两声,“不管是物质上的,还是不是物质上的,输了就是输了。呼……”
何子君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
看到何子君这样唉声叹气,我能感觉到她心中的惆怅与愁苦。
这是很多女人拿婚姻当赌注,赌输了都会有的惆怅和愁苦。
“子君姐……”我试着安慰她,“也许你误会朱大哥了,他很爱你,不会让你输的。”
“我知道。”何子君点头轻轻的说道,“他说会让我过上好日子,他做到了。他说不会让我受委屈,他也做到了。”
“如果没有这件事的话。”何子君又补充一句。
“其实……子君姐,我想你应该比谁都了解朱大哥,他是个很传统的男人,很在意自己的儿子是不是自己的儿子。所以,他才会想要去做亲子鉴定,看看儿子到底是不是他的。”
“是的,我了解,我知道。”何子君认可的点点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子君姐,不瞒你说,这次朱大哥找我们来,其实是想让我们帮忙劝劝你,劝你答应他和良蛋做亲子鉴定。”
说这话时,我一直认真观察何子君的神色,发现她脸色几乎未变,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笑。
虽然我知道她那笑可能是强颜欢笑,但至少她在笑,没有露出多么不高兴的神情来,我就觉得她这是在给我鼓励,鼓励我往下说。
而这时,我又想到了项幽之前常跟我说的话:不要为难自己的心,就更没什么顾虑了,继续说道:
“但你知道吗?就在我们刚到你家门口,正准备进来的时候,朱大哥忽然改变主意了。他说不管儿子是不是他的儿子,老婆都是他的老婆,不能因为这件事,就不爱自己的老婆。”
“子君姐,朱大哥他是爱你的,很爱很爱你。刚才你说到夫妻之间的信任,我觉得你也应该给他一点信任。相信他,不会因为这件事,会消磨掉他对你的爱。”
这话说完,何子君不接话了,脸上淡淡的“强颜欢笑”也消失了。
看她不说话,脸上的笑也没有了,我心里惶惶的,心想是不是自己哪句话说错了,还是怎样。
就在我想再说点什么弥补的时候,何子君忽然说话了,看着我认真的说道:“可可妹子,你说的对。我也该给他点信任,但是……”
何子君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子君姐,不要把我当成外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我鼓励道。
何子君摇了摇头,瘪瘪嘴道:“但是我还是不想答应他做亲子鉴定。这个不光是为了我,也是为我的儿女。”
“我闺女马上放月假回来了,要是她知道她爸爸怀疑我,要带良蛋去做亲子鉴定,会怎么想?还有良蛋,他还小,因为这件事就被自己的亲爸爸怀疑,长大后,会怎么想?”
这个倒是原因,但我觉得这些原因不足以反对朱宏喜做亲子鉴定。
不过这只是我心中的想法,并没有说出来,且听何子君继续往下说。
她说:“生良蛋之后,喜儿认识了陶掌门人,跟着陶掌门人学了正宗的茅山道术,生活才一天天好起来的。不过生活是好了,他却因为忙,不怎么回家了。”
“有时候一年才回家一次,回家也待不了几天,就又走了。记得良蛋上中班的时候,学校举行亲子活动,需要爸妈一块参加。喜儿那时在外面,回不来,只有我去了。”
“可是别的小朋友都是爸妈一起去的,只有良蛋是我一个人去的。他班上的小朋友就问良蛋他爸爸怎么没来,是不是没有爸爸。”
“加上良蛋也好久没有看到他爸爸了,就偷偷问我是不是他没有爸爸。可可妹子,你不知道,当时听到这话,我的心啊,就跟刀割一样,难过的都想哭。”
“后来我跟喜儿说了这件事,喜儿忙完手里的事情回来了,可良蛋却不认识他了,愣是不肯叫他爸爸,只叫叔叔。还是我闺女放学回来,叫他爸爸,良蛋才跟着叫爸爸的。”
“这样的事情,在良蛋上二年级的时候,也发生过一次。那一年他特别的忙,忙的过年都没回来。过完年回来,良蛋看到他,都不叫人。这次良蛋直接说喜儿不是他爸爸了。”
说到这里,何子君摇摇头,叹息着说:“自喜儿当了茅山派掌门之后,比以前更忙了,已经有大半年没有回来了。过年只回来吃了顿年夜饭,当晚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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