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层院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在整个灵仙门里传开,四长老向来心高气傲,又擅长心计,此次事关自己的大弟子犯了事,他顾忌着面子,在四层院内严词申令,不得将院内的事情传到外面去。
一时闹得整个四层院的弟子都人心惶惶。
云恒一心想要跟着去刑堂,却被云言派人给拦了下来。
“云恒,此时并非是冲动的时候,既然师父都不愿意掺和此事,那你最好不要管。”
一接到消息,云言便匆匆的从外面赶了回来,听完其他弟子的汇报,他心里也清楚了大概,不管孰真孰假,可从大师兄的药篓子里找出灵芝木,再加上有明医师的指控,大师兄若是想轻易的脱身,怕是难于登天。
他们三人自幼拜于灵仙门,一同长大修行,兄弟情谊自然是有的,但依着云舒的分量,还不足以让云言鲁莽的冲撞自家师父。
他以为云恒也是这么想的,见他突然怒气冲冲的说着要去找师父将事情说清楚,云言下意识的就将他给拦了下来。
“云言师兄!”
云恒咬了咬牙,神情颓废:“你可知晓,那灵芝木还是我从药篓子里拿起来的,若师父认为大师兄有嫌疑,那我也该是有嫌疑才对,又怎么能只让大师兄一个人承受这等怀疑!?”
闻言,云言顿时脸色微变,他叹了声,劝道:“云恒,话可不能乱说,既然一开始大师兄已经将你给摘了出来,自然就是为了护着你,你若是非要将这事翻出来说,那岂不是辜负了师兄的一番好意?”
师兄确实很护着他们,凡事都闷在心里不说。
云言也不相信云舒师兄会做出谋害六长老,偷盗灵芝木的事情来,可如今,他手中并没有任何证据可以作为证明师兄。
一席话下来,云恒眼眶都红了,道理他不是不懂,只不过,没有陪在大师兄身边同甘共苦,他就心里难受。
“可是......”云恒抬手擦了擦眼泪,抬头看向云言:“云言师兄,你可有什么法子?”
云言:“......”
他沉默了半晌才道:“若大师兄是被冤枉的,那就要先找到诬陷他的人,可如今看来,怕是很难。”
既然那人费尽心思的设下这个局,自然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能让人找到破绽的。
云恒的表情有点丧,眼尾的红意愈深:“真的不能求师父?”
云言摇了摇头:“不是不能,而是,就算是求了,那不会起任何作用。”
师父本就一口认定了是大师兄犯下的错,又怎么可能会自己打自己的脸呢?
云恒又开始慌了,紧绷着背脊:“那......那该怎么办才好?”
云言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沉吟苦笑:“先看看刑堂那边的二长老能不能查出点蛛丝马迹。”看看,到底会不会有什么转机。
云恒别无办法,只好先听着云言的安排,耐心的等着从刑堂那边传来的消息。
四长老并没有去刑堂。
如今刑堂里也就只有四个人。
大长老,二长老,以及云舒,明医师四人。
先前,明医师担任了门主极长时间的专属医师,对于眼下这点小阵仗,他自然就是不怕的,会亲口指控云舒,不过就因为护法想要让四长老断了一臂。
而云舒就是最好的人选。
可他却完成没有想到,四长老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心狠手辣,自己的得意弟子,说不要就不要了,还琢磨着要将云舒逐出灵仙门。
“大长老,二长老,好久不见,不知可还有什么指教?”
明医师一改先前在四长老面前指控云舒的狼狈,如今看来,倒是有几分运筹在握的从容。
确实,这下戏也演完,不管最终的结果如何,四长老与云舒之间定然会生怨。
大护法的任务他也算是完成。
接下来,他也该想想怎么从这里脱身了。
大长老和二长老两人同时看了他一眼,自然能够看得出明医师的变化。
两人将疑惑压下,二长老率先开口:“明医师,你为何要谋害六长老?”
若非是做贼心虚,又怎么可能会突然逃出灵仙门,又故意隐去行踪?
可不就是不想让他们找到?
“呵。”
明医师轻笑,忽而冲着云舒抬了抬下巴:“二长老,这说话该要有证据,谋杀六长老的正主可在那儿呢。”
此时,云舒已经完全冷静下来。
他眼神冷冷的朝着明医师看去,脸色平静:“明医师,弟子向来与你无仇无怨,你为何要这样诬陷弟子?”
说着,他又看向大长老和二长老:“谋害六长老的事情,弟子并没有做过,至于灵芝木到底又是怎么会掉落在弟子的药篓子里,此事,说不定明医师能够给个完美的解释。”
从被明医师指控的那一刻开始,云舒已经心知肚明。
明医师想要诬陷他,可师父只信了明医师的话,却对自己并无丝毫的信任,更是对云舒是重大的打击。
二长老了然,从进了刑堂,明医师就不屑于掩饰,只要他和大长老不是个瞎子,都能清楚的看到他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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