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柔说得那是一个激动,咬牙切齿继续道:“现在你来跟我说家世了,你怎么不想想当初你也有家室了,还和姜倩玉搞到一起去,把孩子都生了,直接给我领回家里来?这么多年,我忍气吞声地给你外面的小三带儿子,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拉扯这么大,我容易吗我?”
“别小三长小三短的,要不是当初我爸执意反对,用她的性命要挟我,你以为我会娶你沈柔?她跟我在一起不求名分,不求钱权,一辈子都没过上好日子,甚至为我生明臻把命都送了。
明臻是你沈柔带大的?那是被我妈带大的,别说明臻了,就说小马驹,你连给他换个尿不湿喂个奶瓶都嫌烦还是李嫂一手带着的。沈柔,你在靳家过着人上人的生活,有儿有女,吃穿不愁,我把这世上最好的一切都给了你,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叨她——一个去了黄泉的女人?”
中年男人的厉吼声回荡在豪华的别墅里,像是几十年来强忍着的终于一次性爆发了,这一爆发就不可收拾,如火山口的岩浆滚滚不觉地涌出来,把沈柔的心煎了个外焦里嫩。
她是从不知姜倩玉那个女人在他心里的地位那么重要,更不知,他对她的积怨是如此的根深蒂固。
靳荣狠狠撂下这么几句,懒得再看一眼那个自私自利的女人,抬脚复出了大门。
沈柔身子半僵,唇瓣轻轻磕碰着,知道自己说什么也留不住他的脚步,泪水一波接一波地流淌出来,门口一阵冷风涌进,刮得她脸上冰凉刺骨。
没一会儿,就听到了车子的引擎声,她不觉地往外走了几步,又折回,颓然地把自己的身子摔进了沙发里,是,是,你把这世上最好的一切都给了我,可独独没有给我你的爱。
你不明白,女人可以什么都不要,唯独不能没有男人的爱。
——
柳茹提着一袋生日礼物,轻步走进了小马驹的房间。
小马驹睡得很熟,躺在床头,两条小腿搁在湛蓝的大腿上,湛蓝俯着身,正给小马驹解鞋带。
湛蓝把他的小鞋子脱下,又小心翼翼地把他的外套和外裤也脱了,将他的小脑袋抱放到枕头上,这才给他拉过被子盖好偿。
料理完小孩,湛蓝起身,看了眼放在书桌上的那一堆礼物,其中有一样是她送给他的。
她走过去,把那个熟悉的礼品袋从里面给挑了出来,里面是一条鹅黄色细毛线织成的一条小围巾,厚厚的,摸上去也特地软和,马上就要入冬了,她想,小马驹会用的上的,可现在他有了亲生妈妈,想必也不会稀罕的。
湛蓝心中又是沉了一沉,拿着这个礼品袋要出去,母亲看出了她的用意,拦住了她,“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傻?既然织都织了,哪有不让他知道的道理?”
“我怕他不喜欢。”湛蓝望着手中的这条小围巾,声音里却是难言的低落。
“他肯定会喜欢的,你亲自挑的颜色又是你自己一针一线打起来的,满满的都是心意啊。别看他小,人心都是肉长的,就算现在不知道,也总有一天会明白你的心。”柳茹把那条毛巾给从她手里拿了过来,放到了小马驹的枕头边,让他一睁开眼就会看到。
浅黄色把孩子熟睡的小脸衬得更加白皙可爱,心中感叹,希望他会喜欢吧。
“妈,你也别为我的事操心了。我想明臻他……不会那么容易变心的。”
这话一出口,就没有自信,之所以是“我想”,就是因为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她当然是不希望自己的丈夫不会变心,对自己一心一意,可到底会不会,谁都无法预料?
柳茹也是长长叹了一口气,那个叫做闵敏的女人,选择在小马驹生日这天出现在靳家人面前,一看就是来者不善啊,她哪能不替自家女儿操心啊?
“你们小两口的事啊自己处理好,这感情是最难办的事儿,妈想为你操心也操不来,咱们啊还是顺其自然吧。能留住最好,留不住的就让他走吧,也总归好聚好散,不是吗?”
母女两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心情都是格外的沉重,湛蓝把母亲送回客房,自己回房准备休息。
一打开.房门,便见靳明臻把脱下的大衣挂到了衣架上。
他听得身后有动静,便转过身去,她驻步在门口,安安静静的,双手绞在一起,剪水般的眸垂了垂,在眼下投射出两道剪影。
“今晚你打算睡在门口?”
靳明臻打趣一句,湛蓝强颜欢笑地扯了扯嘴角,无力地抬腿进屋,又把房门轻轻带上。
两人同处于一个屋檐下,静默的可怕。
平日里还能嘻嘻哈哈笑说几句,但现在湛蓝真的是没心情,她瞟了靳明臻一眼,便往洗手间走去,闷声细细地说了一句,“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她声音有气无力的,步子看起来也轻飘飘的,他快步上前,霸道地握住她手腕,“你是不是在想,我会不会和闵敏复合?”
果然,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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