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毕恭毕敬站在一旁,微微俯首,对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说道。
男人身穿阿玛尼黑色西服,笔挺而利落,一个眼神,他身旁靓女就知道他是何意,立马抽出一支雪茄递上去,弯腰为其点燃。
祁砚看到那雪茄头映着女人白花花的匈脯被燃红,又恭敬退到他身侧。
男人带着一双黑皮手套,白色衬衫袖口往上提了提,露出腕间蛇头刺青。
没错,这个男人就是“KingSnake”组织的头目——眼镜蛇。
“KingSnake”组织是国际走私组织,走私毒品、文物、器官等,但凡是赚钱的,违法的,他们都做.
据说,九年前,曾在公海与海军交过锋,被海军打得七零八落,死的死伤的伤逮捕的被逮捕,活下来的人潜逃在中国境内多年,势力又在逐渐壮大。
“祁砚,你说靳明瑧害了你的女人进了监狱,所以你要找我合作,一起除掉他。”他深深吸了一口雪茄,喷出青白烟雾,透过金丝边的眼镜睇向祁砚,“那么你知道我什么这么恨他吗?”
男人的声音微微低沉沙哑,听着总觉着毛骨悚然。
传闻,眼镜蛇20岁的时候就以心狠手辣而闻名,他曾毫不夸张地说过这样一句话:“我只靠我一个人,就填满了整个公墓。”
祁砚瞟了他一眼,他脸庞过于苍白,瘦削得颧骨微微突出,看着都渗人得慌。若非他要为闵敏报仇,也绝不会找上这样一个曾令海军都闻风丧胆的人。
“听外界传闻,您是因为一个叫马家骏的人跟靳明瑧结下了梁子。”
当时,靳司令最欣赏的上校马家骏也死于那场战役。
马家骏是孤儿,在部队里唯独跟靳家那两兄弟称兄道弟,他不找靳明瑧他们报仇,找谁报仇?
“可以说是,也不是。”他挑了下眉,阴鸷的眸光落在自己一双瘦骨嶙峋的腿上,“你不知道靳明瑧在部队里和马家骏一样都是神枪手吗?他们两个一个射中了我的腹部,一个人射中了我的脊柱,后者就是靳明瑧。”
祁砚大吃一惊,他想不到的是,把眼镜蛇搞到瘫痪的竟然是靳明瑧。
“蝮蛇说的对,比起干掉靳明瑧,让他活着,生不如死才最过瘾。”他欣赏地朝身边烈焰红唇穿着黑色紧身衣的女人扫了一眼,“我一直在等待着下手的机会。终于机会来了,祁砚,你这么想为你的女人报仇,我自然会成全你。明天你带着蝮蛇他们去他们所住的地方,把他前妻和女儿捉回来,任你处置。”
祁砚眯眸一笑,表示感谢。
——
天一亮,军用悍马从靳家大宅缓缓驶出。
从车窗看着外面春生意动的精致,熟悉的一草一木,这一别,回来又不知是何时?
心里有个声音一遍遍地响起,去看看她吧,去看看她吧……
下颚轻轻一颤,微微清冷的声音从刚毅的唇瓣中逸出,“去岚城监狱。”
驾车的勤务兵一怔,怎么靳中将要去监狱那种地方?
来到监狱门口,勤务兵快速地下车给狱警出示证件,狱警朝车中军官敬了一礼,用最快的速度为他打开监狱大门,让那辆森绿的悍马畅通无阻地进入。
悍马停下,在勤务兵为靳爵打开车门,军靴重重踏到地面上,那一身干练的军装,腰前束紧的皮带,皆衬托出男人英气凛凛。
今日天阴,风稍大,他下车,惯性似得将军帽摘下,托在一侧,随行狱警们纷纷摘帽敬礼。
一阵风吹过,将他干净爽利的发吹得有些凌乱。
有一监狱负责人匆匆赶来,见是一大人物,急忙问好,“靳中将,怎么光临此地?可是有何吩咐?”
“来见一故友。”
“这节日档口,监狱长不在,只有些值班的同志,不知哪位是您的老朋友?”
负责人以为只有监狱长这样的监狱最高长官才会是靳中将的朋友吧,哪怕再不济也是一个在这里当值的狱警,哪知他简短有力道,“她叫闵敏,这里的一个女囚。”
什么?女囚?
又教周遭的人震了一下,堂堂海军中将怎会与女囚有所牵连,而这个女囚名字甚是熟悉,好像差点害了那个叫做秦湛蓝的大歌星,这秦湛蓝还是与靳中将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的,据说是前任弟媳妇。
这这豪门里的关系,真是扯不清理还乱。
负责人也不便多问,礼貌一丝不敢落下,做了个有请的姿势,“那我领你进去,靳中将这边请。”
跨过高耸威严的门槛,军靴有力地踏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大有清正严明之势,与这关押囚犯的肮脏之地格格不入。
闵敏已被带到指定的问审室里,闵敏坐立不安,以为又是靳明瑧来羞辱她了。
但房门一开,看见那一身军绿军装的男人,修整的大衣,挺括的衣襟,那是正大光明的威武庄严,能用世间最正义的词去形容,而她一身囚衣,落魄,狼狈,凄惨,何其哀哉?
震惊之后,是躲闪,躲闪之后,便只剩下苦笑,闵敏仅存的那点可怜的自尊都被这兄弟二人剥夺的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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