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辆小铲车,一辆电动汽车,都是小马驹喜欢玩的,他们在外面空地玩耍,小马驹会开着小汽车栽汤圆,眼前一闪而过那两孩子欢笑的童颜,银铃般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她的宝贝儿。
她请门卫给她开门,门卫老根叔犹豫地看着她,“二少爷吩咐过,不能让您进来。”
她心一颤,那个男人怎么这么狠心?居然真的不让她见女儿?
高院大户,湛蓝总不能凭一己之力硬闯?
思量再三,湛蓝恳求他,“老根叔,能不能请你帮我去跟李嫂说,让她把带汤圆过来,我就想见见她。我给她买了玩具,还有她喜欢吃的蛋糕,我想亲自捎给孩子。”
“二少奶奶,你别难为我。二少爷吩咐过的,我若是帮你转告让小小姐过来,也是坏了规矩,我不能把饭碗丢了,我还要养家糊口呢。”
她捏了捏手中的塑料袋子,她知道自己这也是为难人,叹了口气,只好退而求其次,“老根叔,那帮我把这些捎给她,可以吗?”
老根叔是个挺老实的人,二少奶奶以前住在这里时也很尊重他,走进走出都会打一声招呼,老根叔摇了摇头,“二少奶奶,我跟您说实话吧。您走后没几天,小小姐病了,听说连续发了好几天高烧,现在不在这里,在医院呢。”
“啪嗒”一声手中的玩具和蛋糕盒子统统掉下来,软软的巧克力蛋糕被这么一摔,糊了一团瘫软在草地里。
“汤圆病了?”
“是啊,好像挺严重的,听李阿嫂情况不妙,李阿嫂在医院伺候着呢。”
病了,是不是心脏病病发了?
湛蓝急得眼泪扑簌扑簌地直掉下来,孩子病了,她却一点消息也不知道,她这个当妈的真不负责任,她心中狠狠地埋怨着自己。
“在哪里?汤圆现在在哪家医院?”
“二少爷的那家圣保禄医院,二少爷也有几天没回来了。”
听着老根叔这语气,汤圆真的是病得严重,要不然靳明瑧也不会这么多天不回来。
她抬手抹去眼角的湿润,告诉自己要坚强一点,现在孩子病了,她不能倒下,她要鼓励孩子跟病魔勇敢的战斗,她蹲下身子,将滚落到地上的玩具捡起,塞进塑料袋里,而这个散了的蛋糕掉在地上也不能吃了。
身后传来汽车引擎熄火的声音,老根叔默默说了一声,“是二少爷的车。”
湛蓝扭头过去,车门打开,一双休闲棕色皮鞋落在地上,顺着裤管她慢慢瞧上去,男人阴沉的脸赫然撞入她的瞳孔里。
靳明瑧回来了?
她猛地一站而起,因着有点贫血的缘故,一阵头晕,眼前亦是一黑,手往后面栏杆扶了一扶,才没让自己摔倒。
稳了稳身子,她快步上前,“汤圆怎么样了?”
靳明瑧紧锁着眉,眼中阴冷讥诮仿佛卷过寒风残雪,“大忙人,你还有空关心汤圆?你不需要在医院照顾未来老公么?”
“我……”湛蓝被他这么一激,不知该如何开口,轻轻咬了咬唇,“我就想知道汤圆的情况,那是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女儿,我有权利知道她的情况。”
“没错,你生了她,可你到底尽过多少母亲的责任?汤圆从小身体不好,是我没日没夜在她身边守着,现在你出狱了,可你呢,为了一个残废抛弃了我们父女。在汤圆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但凡你打听下她的信息,你就会知道她病发了。秦湛蓝,你扪心自问,你这个当母亲的有多么不合格?”
靳明瑧愤怒的声音从胸腔中似火般喷薄出来,从黑色的V领T恤中隐隐露出的锁骨都因为他的怒吼而震颤着。
湛蓝震了一震,刚才止住的泪水簌簌而下,这个男人怎么能这么指责她?
她爱女儿逾过性命,如果她能救女儿,哪怕把她这颗心脏挖去都没事。
她紧抿着唇,越用力,越颤抖,声音也是嘶哑到极致,“靳明瑧,带我去见女儿。”
他刚毅的唇线也绷得紧紧的,昏黄的路灯下,她的痛楚,他一览无余。
他眉梢蹙起,“我说了,你当母亲当得不合格,你也没有资格去见她。”
“靳明瑧,你怎么能这样?你没这个权利。”这个男人是在报复她,因为她选择了郎闫东,所以他不让她再见女儿。
“我会继续跟你打官司。争回女儿的抚养权。”
靳明瑧冷笑了一下,狠厉的眸光死死攫住她的泪眸,“那你试试看!”
湛蓝的泪水如关不住的水龙头一般涌出水来,痛苦又无助还带着一点痛恨瞪着他,一阵风拂过,吹乱了她的鬓前发丝,戳入她的眸中,扯起尖锐的痛。
眼前的男人,让她看不真切。
靳明瑧当然知道女儿是她最大的弱点,就算打官司,秦湛蓝赢面也很小,他有钱有势有岚城最好的大状还陪伴了孩子这么多年,而她秦湛蓝呢,哪怕现在大红大紫,也无法抵消她坐过牢的事迹,尽管坐牢也是被诬陷,那也是人生中的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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