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一脸敌意的看着程宝珠，“程二姑娘，我想你应该不想再和咱们秦府有牵扯才对吧？为何要和秦天墨往来？”
程宝珠嗤笑一声，“我和你们秦府也没有任何关系，如今我要和谁往来也和你们秦府没有关系吧？”
她也不是软柿子，可以任人揉捏的。
秦府的人若是客客气气的对她说话，她自然也会对她们客气，可是秦府的人若是对她不客气，她自然也不会对她们客气。
秦嬷嬷忙打圆场道，“程二姑娘，我们今日来，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和你谈一谈，咱们秦府之前和程府多少闹得有些不愉快，你和大姑娘的事情在京城里也都传了个遍，若是你和六少爷在一起……只怕京城里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样的话来。
老夫人的意思是……不太同意你们在一起，其实这也是为了您和六少爷好。”
程宝珠抬头看了秦嬷嬷一眼。
秦嬷嬷向来为人和善，说话周到，程宝珠对她印象也不错，她道，“秦嬷嬷，这件事情，其实你们若是真的不同意的话，应该去找秦天墨说才是，若是秦天墨不想娶我，即便我想嫁给他也嫁不成对不对？”
“这……”
秦嬷嬷有些无言以对。
她知道程宝珠说得有道理，但是秦老夫人让她们先来找程宝珠谈一谈，她们来这里的目的也是为了打消程宝珠的念想。
可是如今她听着程宝珠这话意，怎么感觉她好像是无所谓一般？
她看向了赵氏。
赵氏拧眉，她看向了程宝珠道，“程宝珠，不管如何，你和秦天墨都不可能，你也别妄想嫁到咱们秦府来，至于秦天墨，我们回去之后自然会去教训他的，也希望你以后要拒绝和他往来！”
程宝珠垂眸没有说话。
秦嬷嬷觉得再多说也没什么意义了，她直接站了起身，“程二姑娘，我们也没什么事情了，便先离开了。”
赵氏也站了起身，临走之前，她眼神再次落到了程宝珠身上，“程宝珠，你莫要忘了，你即便不是程宝玥，但是先前也顶替程宝玥的身份做天泽名义上的妻子的。如今你若是再嫁给秦天墨，那便是一女嫁二夫，还是兄弟俩，你和秦天墨做这般有违天伦的事情，是会遭报应的！”
说罢之后她便和秦嬷嬷一起离开了。
程宝珠皱了眉头。
……
赵氏和秦嬷嬷回了秦府之后便去了秦老夫人的院子里，将和程宝珠的对话又和秦老夫人说了一遍。
赵氏十分激动，“老夫人，无论如何你也要阻止秦天墨和程宝珠在一起，他们俩若是成亲了，那只怕天泽会沦为全京城的笑柄，当日你为了兑现当年和程府的诺言，让天泽娶了程宝玥那不守妇道的贱女人，已经让满京城人都笑话他了，您也该心疼心疼他……”
秦老夫人有些疲倦地朝着她摆了摆手，“我心中有数，你先回去歇着吧。”
赵氏应声离开了。
赵氏走了以后，秦老夫人看向了秦嬷嬷，“程宝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到底是那贱种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你去将他给叫来，我和他聊聊。”
秦嬷嬷犹豫道，“老夫人，不如让老奴先和他聊一聊？”
秦老夫人看向了秦嬷嬷，皱眉道，“这么多年来，你一向袒护他，难道这个时候了还要袒护他吗？”
秦嬷嬷闻言便红了眼，“老夫人，老奴不是为了别人袒护他，终究……终究他娘也是老奴亲手带大的，当日的事情，姑娘也是无辜的……孩子，孩子其实也无辜，老夫人您这么多年来对他有怨气，不也是为着姑娘吗？不也是觉得姑娘无辜吗？可是他终究是姑娘的孩子，若是姑娘知道她的孩子被如此对待，该有多伤心啊……”
秦老夫人浑身哆嗦，她声音颤抖道，“闭嘴，秦嬷嬷！我不想提起当年的事情！”
“老夫人，有些事情该面对的就要好好面对，如今那孩子也已经长大了，你瞧着他这般上进，都要走科举之道了……这孩子将来说不定还真能给咱们秦府争光。”
秦老夫人深吸一口气，她有些有气无力道，“不要再说了，你既然想先去和他聊聊，那你去吧。”
秦嬷嬷红着眼点了点头。
傍晚的时候，秦嬷嬷去了梨院那边，秦天墨正在梨院里看书。
秦天墨的房间里没什么摆设，只有一张简单的桌子和凳子，看上去清清冷冷的。
秦嬷嬷一怔心酸。
秦天墨面带笑意，“秦嬷嬷，您怎么来了？是祖母让您来的吧？”
秦嬷嬷点了点头，她有些勉强地笑了笑道，“六少爷，你和程二姑娘的事情，老夫人已经知道了，她很反对。”
秦天墨闻言脸上的笑意便淡了几分，“我要娶谁她无权干涉，她反对也没用。”
秦嬷嬷听了他这话心里微微有些诧异。
她总觉得现在的六少爷似乎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六少爷，你如今有了学习的机会了，将来科考，若是高中，必然是前途无量的，程府二姑娘为人是不错，但是只因着她是程府的姑娘，实在不是良配……”
秦天墨闻言便笑了，“这么说，秦嬷嬷是在为我考虑？”
秦嬷嬷叹息一声道，“程府如今名声尽毁，程大人在朝堂上也不得皇上看重，将来……若是娶了他们家的姑娘，也会带累你的名声。”
秦天墨闻言有些嘲讽地勾了勾嘴角，“秦嬷嬷，你也知道的，我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
秦嬷嬷听了他这话眼圈也红了。
这些年来，秦老夫人不看重秦天墨，任由侯府的人作贱他，外头也不知道传了秦天墨多少闲言碎语。
什么废柴，傻子，懦夫。
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秦嬷嬷哽咽道，“男子和女子不一样的，男儿若是科考成功，便能改便大家对你的看法与偏见，如今你有这样一个机会，不应该被带累……”
秦天墨看向了秦嬷嬷，看着秦嬷嬷眼中对他的心疼，他心里也有些心疼秦嬷嬷。
他在侯府这么多年，真心待他的也就只有秦嬷嬷了。
他道，“秦嬷嬷，其实我并不在乎什么名声，前程，我只想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你也说了，程二姑娘为人不错，我要娶的是她的人，不是她的名声。再者说，我的名声也不好，又有什么脸面去嫌弃她的名声呢？嬷嬷真心希望我好，就不要在劝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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