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苑。
程宝琳站在门口往外头张望了好多次了。
胡姨娘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你今天是书也不看了,就站在这门口往外头看了好多次呢,瞧什么呢?”
程宝琳摇了摇头,“没什么。”
她看向了胡姨娘,“娘,我有问题想问问你。”
“什么问题啊?”
程宝琳道,“当年你是在夫人生产之后入府的吧?”
胡姨娘点了点头,“对呀。”
当年柳氏生下孩子之后身子骨一直不大好,没办法照顾程观其,程老夫人才将她从老家弄来,抬为姨娘放在程观其跟前伺候的。
程宝琳道,“那当年夫人生产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胡姨娘不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程宝琳看向了胡姨娘,斟酌了一下开口道,“就是,有没有一种可能,夫人她当年生下了两个孩子?而且是双生子。”
柳姨娘一脸诧异,“好端端的,你怎么这么想呢?这不可能吧,我从没听过这样的话,只知道当年柳氏生产时伤了根本,之后都不能再有孕了,也不好伺候你爹,所以你祖母才将我从老家弄来的。”
说到这个胡姨娘又一脸的骄傲,“说来也是我这肚子争气,生下了宝煜,咱们娘俩的地位也才算是稳固了下来。
你看那夏姨娘,虽然长得漂亮,你爹喜欢她多去她的院子里,可是她没有儿子,将来女儿出嫁了也没有兄弟撑腰,老了也没人给她养老,她就眼下风光,将来还不知道过什么样的日子呢。”
程宝琳没心思同她扯这些。
“娘,咱们说正经事,我之前不是同你说吗,我发现大姐姐最近很奇怪,她似乎又变成了之前那样的性子脾气,这一个人的脾性,是不可能变来变去的。”
胡姨娘不解,“什么意思?”
“而且今日一早,听说有个陌生的男人来了府上,是祖母和爹亲自去见的。”
胡姨娘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你这话说得不清不楚的,是要急死我不成?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程宝琳道,“我怀疑,现在府上的程宝玥,才是真正的程宝玥,之前那个程宝玥,可能是大姐姐的双生子姐妹。”
胡姨娘瞪大眼睛,“应,应该不会吧?若是程宝玥真的还有个双生子姐妹,那为什么咱们不知道呢?”
程宝琳摇了摇头,“这我也不知道,想来这其中自然是有什么缘故的。”
她继续道,“我这段时间日日去祖母的院子里,发现祖母对现在的大姐姐比之前容忍度更高一些,我能明显感觉到祖母对之前的大姐姐是不喜的,所以纵容着咱们各种使小手段对付她,可是如今却不这样了。
我猜测着,定然是祖母不喜欢之前那位,所以也可以理解她之前为什么不在程府,又为什么不被咱们所知道了。”
胡姨娘还是表示不理解,“可是……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之前老夫人为何要让自己不喜欢的人在府上作威作福?既然不喜欢她,不想让大家都知道她,又为何要让她回程府呢?”
程宝琳想了想道,“大概是,大姐姐跑了?但是她已经嫁到侯府了,按照祖母的性子,是一定要保住侯府这一门亲事的,为此便将她接回来顶替大姐姐。”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想到的这些是对了,继续自言自语道,“是呢,想来就是这样子的,后来程宝玥被找回来了,她们便又换回来了,一定是这样的!”
胡姨娘道,“可……程宝玥为何要跑呢?”
“她不喜欢承安候!”程宝琳笃定道,“以前,我们一起读书,她就爱看那些话本书,她喜欢话本书上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曾经还说自己将来要嫁人必须要嫁个状元郎才是。她不喜欢武将,自然也就不喜欢承安候。”
胡姨娘听她这么一解释倒也觉得是说得通的。
“那你怎么想到这一层的?”
程宝琳道,“我前些日子正好看过一本野史书,上头记载,在大厉朝期间,大厉皇帝曾被他的双生子哥哥鸠占鹊巢五个月,那时候举国震惊,因为大厉皇帝出生时为双生子。
其哥哥因有身体缺陷而被送到了寺庙之中,因为是那……方面的缺陷,怕被人得知损了皇家的颜面,所以皇家从来都没对外界公开过他的存在。
他在佛堂之中蛰伏十几年,后来报复,找了个机会想将大厉皇帝弄死然后自己坐上那个位置,不过被大厉皇帝身边的人发现了,后来救回了大厉皇帝。”
她看向了胡姨娘,“那书上说,大厉皇帝身边的人之所以能发现,是因为大厉皇帝的这位哥哥和大厉皇帝的性格完全不一样。”
胡姨娘听了心里激动不已,“那么这么说来,现在这个程宝玥才是真正的程宝玥?而且,她曾经出去过一段时间,想来肯定是不干净的!今日府上又来了个男人,你祖母和爹爹这么重视,会不会是和程宝玥有关。”
程宝琳听了她这话倒是有些欣慰了。
“你总算是想到这一点了。”
胡姨娘听了又哆嗦了一下,她抓住程宝琳的手,有些紧张道,“可,可若是真的是这样的话,这事情若是败露出去了,也会影响到你的名声啊宝琳。”
身为人母,她第一个考虑到的便是程宝琳。
这件事情若是压不住,那程家的姑娘全部都得玩完,侯府上下只怕也会记恨上程家。
程宝琳心里也有些慌张,她抓住了胡姨娘的手,低声道,“姨娘别怕,恐怕老夫人和爹比我们更担心这件事情会暴露出去,他们自然是会想法子的。”
胡姨娘也稍稍安定了下来,“对,你说得对。”
她又一脸忧心的看向了程宝琳,“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做?”
程宝琳看了门外一眼,叹息一声,“只怕是什么都不做才好,且先看看吧,人都找上门来了,只怕爹和祖母会十分棘手,这件事情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遮掩得住了。”
胡姨娘气得咬牙切齿,“这该死下作的贱人,真是不要脸,就她还嫡女呢!简直是连楼子里的娼妇都不如,自己作贱自己也就罢了,还要拉我琳儿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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