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因为有人告你涉嫌洗黑钱,瑞士法院冻结你的信托基金。”电话那端的人耸了耸肩膀,一脸遗憾地说道,“所以我们暂时没法对你的信托基金做任何操作,你不能变更受益人,也不能提取收益,所以从现在开始,直到法院冻结令解除,我们不会向你的银行账号转账你的收益。”
罗嘉兰的瞳孔猛地缩了起来,“也不能提取收益?!你不给我转账,难道不是违法?!信托基金条款怎么写的?!每个月必须要给我转一定比例的收益!”
“嗯,是这样,但这个条款不能跟法院的命令相冲突,当法院下达命令的时候,我们必须优先满足法院的要求,这也是信托基金条款之一。”
罗嘉兰死死握着拳头,闭了闭眼。
那些条款密密麻麻那么多字,她又没有仔细看过!
居然有这样的坑等着她……
“……我没有洗过黑钱,你们不要血口喷人!”罗嘉兰咬牙切齿,“我要找律师,是谁诬告我?!”
“这个无可奉告,你可以跟法院联系。你当然要找律师,不然难道自己去应诉?”信托基金的托管经理彬彬有礼地说,“好了,我还有事,先挂了,有事你给我发邮件。”说完就毫不犹豫挂了电话。
罗嘉兰自从继承这份信托基金以来,这还是头一次被那边的托管人这样无礼对待。
她在气愤的同时,又有一丝恐慌。
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说她“洗黑钱”?
她可以对天发誓,她绝对没有洗过黑钱!
情急间,罗嘉兰拨通了蔡胜男的电话。
“蔡律师,有件事你得帮帮我,要快!我不能等!”罗嘉兰心慌意乱地说,“你能不能马上跟瑞士法院联系……”
“等等,你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要跟瑞士法院联系?”蔡胜男的脸色也很不好看,“我刚刚接到帝都法院的传票,宋锦宁告你的故意杀人罪,被法院立案了。”
“什么?!”罗嘉兰的声音再一次拔高了,断断续续地颤抖着,像是满地黄叶被旋风倏地卷起,打得支离破碎。
这简直是屋漏偏遭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
罗嘉兰急得团团转,“你不是说他们没有证据,检察院不会受理,法院不会立案吗?!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他们仗着霍家的势,逼法院立案迫害我?!”
蔡胜男脸色阴郁地看着那份传票,点了点头,“我猜应该是他们以权谋私,妨碍司法公正!”
“太卑鄙了!他们怎么能这么做?!”罗嘉兰狠狠地挥了一下拳头,“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你放心,我已经联系了媒体,霍家要怎么做,就要承担后果。”蔡胜男笑了一下。
顾念之,看你还能猖狂到几时!
蔡胜男的姑姑蔡颂吟原本是媒体界大拿,有“媒体女王”的称号。
可惜后来因为姑父谭东邦的关联,被法院判决贿选罪成立,操纵大选罪成立,没收名下参与贿选和操纵大选的公司的资产。判了五年有期徒刑,缓刑一年执行被迫退隐。
蔡颂吟现在在家里深居简出,处于监控当中。
但是她虽然不能亲自出面,可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人脉和资源还是能用的。
蔡胜男说:“我马上联系媒体爆料。”
“国内的案子什么时候开庭?”罗嘉兰揉了揉额角,心情很差。
“两周之后。”蔡胜男呵了一声,“还真是早呢。”
“那你先放一放,帮我查一查瑞士法院那边是怎么回事,我的信托基金怎么会涉嫌洗黑钱呢?!完全没有的事!如果有,也是托管机构干的,跟我无关!”
蔡胜男点点头,“多了一桩官司,我们得多签一份律师代理人协议。”
“我签,我签,我马上签。你赶快帮我搞定瑞士那边的案子。”罗嘉兰急吼吼地说,“一刻也不能等,他们已经冻结了我的信托基金。”
蔡胜男脸上的笑容不变,“行,我马上给你传过去我们新的律师代理人协议。”
没过多久,罗嘉兰就收到了蔡胜男发来的一份新的律师代理人协议,这是针对瑞士法院信托基金的案子。
罗嘉兰一看那上面的预付款,顿时脑袋嗡地一声,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马上又给蔡胜男拨了一个电话,气愤地说:“这个案子写封信就能解释,你收这么多的预付款?!”
上一次跟宋锦宁有关的案子,蔡胜男收了她一百万美金的预付款。
这一次要五百万美金!
“呵呵,罗小姐,你恐怕不知道,跟经济有关的案子,其实都是按标的物价值的一定比例来收取费用。比如你的信托基金如果是一千万,我就要收一百万。如果是一亿,我就要收一千万。如果是十亿,我就要收一亿的咨询费用。——你那个信托基金,不止十亿欧元的本金吧?我只收你五百万美金的预付款,已经是友情价了。”
蔡胜男不慌不忙地说,根本不在意罗嘉兰不礼貌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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