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宜的眼睛一瞬间都要凸出来了。
宋锦宁说话的语气神态和这十六年来的样子太不一样了,就像……就像是正常人一样!
这怎么可能?!
白瑾宜狐疑打量宋锦宁,试探着问道:“锦宁,你怎么了?你又犯病了吗?”
“你十六年来治不好我的病,不等于别人治不好。”宋锦宁优雅地笑了笑,站在白瑾宜面前,就像两辈人。
白瑾宜脸色遽变,马上道:“谁?谁不经过军部和科技部同意就接手你的病情?!那是违法的!”
“白物理学家,你还是先考虑考虑自己违了多少法吧。”顾念之走到宋锦宁身边,挽起她的胳膊,一起面对她们面前的白瑾宜,“法院的传票新年之后就会送到你家,请你不要到处乱跑,到时候全国通缉,白家的脸上不好看。”
顾念之的话软硬兼施,一边反驳白瑾宜的说法,一边警告白家,别想包庇白瑾宜……
白悦然眯了眯眼,头一次正视顾念之。
白建成和白长辉并肩站在一起,脸色渐渐严峻起来,因为他们看见季上将和龙议长都过来了。
“我违什么法?”白瑾宜回过神,非常痛恨这个今天让她出了大丑的姑娘,“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从来不血口喷人,我说话向来讲证据。”顾念之耸耸肩,继续打击白瑾宜的自信:“其实,白物理学家,十年前你正式成为霍上将女友的时候,你就不应该再做宋女士的心理医生,因为你的立场不再公正,你需要避嫌。但你没有,一直滥竽充数,将宋女士很容易治好的病情拖了整整十六年。从那个时候起,你就违法了,既违反了心理医生的职业操守,又违反了军部公平公正的行事准则。——我倒想问问你,你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如果你不是为了霍上将,那你是为了谁?”
白瑾宜心里一震,手心里的汗都冒出来了,她紧紧捏着拳头,牙齿死死咬着下唇,将下唇几乎咬得出血。
宋锦宁漠然地看着白瑾宜,声音不带任何个人情绪:“白瑾宜,你既然自己说了你的心上人是霍冠元,我也不再多说了。当年你求了我多少次为你跟霍冠元牵线搭桥,我想你应该还记得吧?后来霍冠元结婚之后,你还不肯罢手,继续求我给你寻方便,被我拒绝了。你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恨上我了?不然我真想不出什么理由,你要这样对我。”
“呵呵,我当然记得,我也记得,你利用我,借机接触霍冠元,弄得他为你神魂颠倒……”白瑾宜脸上露出一丝狞笑,“你不知道吧?宋女士?你的大伯,你丈夫的大哥,爱你爱得紧呢!睡梦里都叫着你的名字!”
宋锦宁从来没有听过这样恶心的话,不由厉斥一声:“无耻!你敢这样大放厥词,不过是仗着霍冠元已死,不能为自己辩解!”
顾念之在心里暗叹一声,宋锦宁太淑女了,没法跟白瑾宜这种已经没脸了的人对撕,她推推宋锦宁的胳膊,暗示她不要动怒,一边对白瑾宜平静地道:“白物理学家,你刚才的话,在法律上叫做主观臆断,没有任何事实证据可以支持你的论点。在心理学上,你刚才的话,叫深度意**淫引起的现实错位。你对霍冠元的痴迷,已经让你丧失了正常的判断能力,将主观臆想当做客观现实,并且强加在别人身上……”
顾念之话还没说完,白长辉突然走过来道:“原来我妹妹是得了精神病,唉,真是太可怜了,原来是这样……瑾宜,我错怪你了……”
顾念之挑了挑眉头,这白长辉是想用“精神病”给白瑾宜脱罪啊!
要是让白长辉这样容易就把白瑾宜带走了,顾念之觉得自己也不要在法律界混了。
她摇了摇头,“白先生,精神病不是这样界定的,您不要借机转移话题,企图给白物理学家脱罪。”
“刚才不是你说我妹妹得了精神病,怎么现在反倒说我说错了?”白长辉回头看着顾念之,目光里不带一丝感情色彩。
“我刚才没有一个字说白物理学家得了精神病。白先生,听说您是行政部秘书处的副秘书长,您说出这样大失水准的话,我只能推测您是关心则乱,可以理解。”顾念之就差一点说白长辉是业务不精,靠着白家家世上位了。
白长辉当然不会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他点点头:“看来顾小姐对精神病的界定很清楚。”
“精神病的界定要听专业人士的。”顾念之毫不犹豫说道,“而白物理学家,她这种症状真的不是精神病,而是另外一种病。”
“什么病?”
“脑残,或者叫花痴。”
噗——!
客厅里响起一片高高低低的笑声,就连刚刚走过来的季上将和龙议长都忍不住莞尔。
“你敢骂人!”白长辉气得跳脚,“你信不信我告你诽谤!”
“告诽谤哪里轮到你?刚才白物理学家说的话,足以让宋女士和霍冠元的家人告她诽谤告一百次!”顾念之摊了摊手,继续说道:“如果白物理学家是精神病,但她还能插手宋女士和霍上将的婚姻,导致他们离婚,并且抢宋女士的丈夫做自己的男朋友和未婚夫。——这样的精神病,我闻所未闻。”说着,她转头看看众人,“你们见过这样全能的精神病患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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