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卿言好像从来没有听过别人这样对她说话,愣了一会儿才皱着眉头道:“你怎么这么说话?什么叫先天性智商缺损?”
“先天性智商缺损是医学名词,俗称智障。”顾念之只觉得有一蓬火从心底窜了出来,在双眸里熊熊燃烧,她紧紧握着双拳,控制着自己想往窦卿言脸上狠揍一拳的冲动,声音像是在千年寒潭里淬炼过一样冰冷刺骨:“智障,你现在听懂了吗?”
“没听说过。”窦卿言眉头皱得更紧,摇了摇头,“算了,你年纪太小,跟你说这些也说不清楚。”
“怎么会说不清楚?”顾念之朝窦卿言一伸手,“把你的手机给我,我有些话想问你。”
窦卿言觉察到顾念之的态度有些变了,心里一动,索性把手机交给她,笑眯眯地道:“可爱的小妹妹,你有什么话要问我?”
声音肉麻得顾念之都起鸡皮疙瘩了,她扯了扯嘴角,接过窦卿言的手机,继续翻看那些照片,问道:“这是六七年前拍的吧?”
“嗯,你看照片上还有日期呢。”窦卿言凑过头,就着顾念之的手看那些照片,再次叹息道:“真没想到,那时候我们这么好,怎么会走到今天这样形同陌路的地步呢?”
顾念之深吸一口气,再次仔细看着那些照片,发现这些照片都没有地址显示,只好强迫自己集中在细节上,又问道:“那时候你们住在哪里啊?这里的风景看上去很美呢……”
窦卿言别着手臂在耳边蹭了蹭,微笑道:“在c城,你去过吗?”
“嗯,我一直住在c城,刚刚来帝都。”顾念之定睛看了看那些照片,又问道:“你确定是c城?你们同居的地方?”
窦卿言突然想起来什么的样子,声音顿了顿,改口道:“哦,我记错了,好像不是在c城,不过具体在什么地方,你就别问了,反正你又没去过。”
顾念之呵呵笑了两声,“是吗?真的?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跟霍少同居过?你们真的曾经是男女朋友关系?”
“我骗你做什么?我们不仅是男女朋友关系,我们曾经还是未婚夫妻呢。”窦卿言不耐烦了,摊开手,“把手机还我。”
“不还。”顾念之居然举着手机从沙发站起来,退到沙发旁边一人高的绿色盆栽旁边,“窦女士,你撒谎也就算了,但是在我面前编霍少的弥天大谎,你是真的智障呢,还是存心不想活了?”
窦卿言一愣,这时才从这个少女身上感受到浓浓的醋意和愤怒,不禁笑了,缓缓站起来,意味深长地道:“……原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我还以为是他们捕风捉影呢。”
“我不管谁跟你说了什么话,反正背后说人的都是见不得光的奸险小人,你要信他们的话,难怪你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顾念之对窦卿言反感到极点,不管虽然她嘴硬不肯承认,但她心里知道,这些照片确实让她受到莫大的刺激和伤痛。
哪怕她确信这些照片是有原因的,肯定不是窦卿言说的那样,但她还是觉得痛苦、难受,心里梗得连呼吸都不通畅了。
但是眼下这个时候,不是她闹脾气耍性子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狠狠还击这个不知所谓的窦卿言!
她让她有多痛,她就要加倍、十倍、百倍的奉还!
这一瞬间,顾念之从一只无害可爱的小奶猫,简直要变身为攻击力超强的小豹子。
“你嘴里放干净点儿!”窦卿言面色一变,低斥她:“赶快把手机还给我!”
“还给你?这些照片的事情没有说清楚,你想我还你手机?”顾念之丝毫不肯退让,“窦女士,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老实告诉我,这些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就是你看见的这个意思。”窦卿言轻哼一声,“怎么了?不信你的好监护人曾经对我始乱终弃?还是你真的对你的监护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她上下打量着顾念之,神情越来越不善。
顾念之见窦卿言死不悔改,也不再对她客气了。
虽然说上门做客不该打主人的脸,但如果主人家犯贱,她不打回去就是自己犯贱。
顾念之脸色一沉,首先调出窦卿言手机相册里霍绍恒和窦卿言在厨房里的那张照片。
“窦女士,你既然不肯说实话,我只好自己分析。”顾念之指着厨房里霍绍恒给窦卿言喂葡萄的照片,淡淡地道:“这个厨房的装修,是全部白桦木原纹极简模式,没有抽油烟机,意大利a煤气灶,厨房窗外的景色是意大利最著名的湖泊lake-garda。——所以这张照片,是在意大利拍的。”
窦卿言一愣,下意识看了看那张照片。
说实话,她自己都不记得这张照片到底是在哪里拍的,因为她一看这张照片,目光永远是被照片上的男人吸引,哪里有功夫看厨房的装修,还有厨房窗外的景色?
“这第二张,是霍少坐在阳光下的藤椅上看书的照片。”顾念之指着照片上藤椅附近小小的花圃上开的五色蝴蝶兰,“这种蝴蝶兰,是北爱尔兰特有的花种。在别的地方虽然也有栽培,但是这么清晰明亮的五色花,只有北爱尔兰的土地上能开得出来。这张照片的远景虽然被虚化,不过从虚化的背景还是看得出来,这是北爱尔兰著名的高地glenarm。——所以这张照片,是在北爱尔兰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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