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宁叹为观止,对路近是完全不加掩饰的崇拜:“路上将!这是不是说你已经控制这个AI了?!”
“当然不是。”路近有些遗憾地耸了耸肩,摊开双手说,“作为生物医学家,我能让细胞感染病毒,但不能说我控制了感染病毒的细胞。这是两码事。”
“哦。”宋锦宁的声音略微失望,但很快振作起来,说:“那没关系。现在你已经‘感染’了这个AI,总不能什么收获都没有吧?”
“嘿嘿,收获肯定还是有的。”路近说着,点开了自己量子计算机里的另外一个小程序,感叹地说:“其实我还是更佩服你父亲宋老。几十年前又没有量子计算机,他是怎么用简单的二十五行源代码包容万物的?”
因为这意味着巨大的计算量,数量等级哪怕是现在的超级计算机也无法顺利运行。
也就是路近的量子计算机,实现了量子层面的突破,才能让天量的计算量变为基本操作。
说到这一点,宋锦宁虽然很崇拜自己的父亲,但还是很客观地说:“这我确实不知道。我父亲写这二十五行源代码的时候,我没在他身边。”
“寂寞出诗人,其实寂寞也出科学家。”路近沉默了一会儿,咧嘴一笑,就差往嘴里塞个大烟斗了,做出爱因斯坦的科学巨匠状,状似无意地说:“我和你父亲宋老都是寂寞的人,所以我们的科学成就都是登峰造极。”
宋锦宁扯了扯嘴角,心想能让心高气傲的路近说出“并列”这种话,真是太不容易了。
宋锦宁点了点头,正要表示赞同,没想到路近又说:“我就是客气客气,你别当真。其实你父亲的成就还是比不上我,你不要太激动,也别感谢我。”
宋锦宁:“……”
她也要收回自己先前的话。
这一瞬间,宋锦宁有些理解顾念之在跟路近相处的时候那种心情了。
想到了顾念之,宋锦宁的心情更低落了。
她抚了抚额,叹息道:“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念之不会陷入险境。”
“你又想多了。”路近不以为然地转身面对自己的电脑,“我姑娘那么厉害,跟唐僧肉一样,谁都想咬她一口。你怎么知道这个陷阱针对的不是她?”
“可是这个陷阱一开始就是冲我来的,念之纯粹是池鱼之殃。”宋锦宁委婉地说,她没想到路近连这都争,又不是什么好事,她还不想认呐……
路近扭头瞥了她一眼,脸上满是认真的神情:“相信我,你才是池鱼,我姑娘如果不救你,结果是你们俩都被陷在里面。与其这样,不然她牺牲一下,让你出来。这样我们还赚了一个人。从逻辑上说,这是最优化结果。我姑娘虽然不是AI,但是她要做逻辑思考的时候,AI都不是她对手。”
“虽然……但是……”宋锦宁忍不住重复路近的话,“这两个词是这么用的吗?”
“我哪里用错了?”路近瞪了她一眼。
“……听起来好像遗憾自己的姑娘不是AI……”宋锦宁也是科学家脾气,索性直话直说了。
“呸!AI是什么东西?也配跟我姑娘比?!”路近毫不犹豫地反驳,倒是把宋锦宁逗笑了。
她摆了摆手,做投降状,“好了好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跟你争。那我先走了,不打搅你工作。”
路近点了点头,“行,我正要做一点东西,那不送了。”
宋锦宁不以为意,笑着走出路近的房间。
门外抱着胳膊静静等候的是路远。
见她出来,路远放下胳膊走过去,“怎么了?有什么进展吗?”
“还行,路上将出手,我们还是可以放心的。”宋锦宁说得含糊其辞,她觉得如果路远想知道具体内容,应该去问路近,她不想做这个传话的中间人。
路远对科学方面的东西没有路近和宋锦宁擅长,因此也没多问,只是说:“如果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
“我知道,路上将也不会客气的。”宋锦宁笑着点点头,“我们先回去吧,也许过几天就有消息了。”
宋锦宁和路远走回,路近一个人坐在实验室里,将电脑座椅从电脑桌背后转出来,面对着墙上的巨大挂壁电视。
他已经启动了自己的小程序,跟“感染”AI的代码建立了联系。
为了不引起AI的注意,或者说,为了尽量拖延被AI注意的时间,他将那段代码嵌入到AI的感知系统,也就是跟人体的眼睛一样的功能。
通过这段代码,他像是给AI戴了一个可以摄影和直播的眼镜,凡是AI在电脑里看见的景象,都会转化成画面,传到终端接收设备,当然就是路近的量子计算机。
他这么做,确实是冒了巨大风险,而且他也不确定,能够隐藏多长时间。
他只是希望在尽可能的范围内,了解这个AI,然后做出反击程式。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这是一条无懈可击的兵法,而他面对的,不亚于一场人类对AI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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